“姐姐難道忘記穀主的脾性嗎?上次穀主隻是心有疑慮,雖然是救了青荷兩姐妹,可也因為她們在阿撒兒公主的宮裏待過,便將她們送離身邊,熏兒怎麼說也在這靈犀殿任職這麼多年了,縱然年紀小,畢竟是見過阿撒兒公主的人了,穀主如今正在敏感時期,萬一她擔心熏兒也是個公主的眼線,這可如何好?姐姐!熏兒從來沒見過穀主那樣好看的人兒,會聽駙馬的話留下來伺候,也是在見過穀主後,真的喜歡上了穀主為人的,熏兒真心想跟在穀主身邊,姐姐就幫薰兒這個忙,讓薰兒先斬後奏,也活條小命可好?”
“可是……”
小鯷還有疑慮,可看小姑娘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加之與其相處這一年多的情意,到底沒有再說什麼質疑人的話來。
“好吧!不過你要千萬小心,起碼在進入唐域之前,連木野他們都不能發現你了才行。”
小姑娘淚眼連連的小臉上總算笑逐顏開。
“都聽姐姐的,都聽姐姐的!”
如此,這個小姑娘便趁來來回回為辛兒小鯷,往車上裝點行李時,趁所有人一個不注意,便躲在了小鯷的車子上,當同車的冬芽發現車子上除了她和小鯷外還有這麼個小家夥時,車子已然行了一天的路程,她想反對已晚,於是三個小姑娘便這樣擁擠在一個並不算太寬大的車廂內,擠了這一路。
一直到現在,冬芽還是有些不太滿意這個小姑娘如此忌諱自家穀主,還變相占了小鯷這個姐姐對她所有疼愛的小姑娘。
“要我說,穀主不是個不開明的人,隻要不是自身有問題,穀主定然不會見死不救的,小鯷姐姐,冬芽說句實話,你們這樣做,無疑是在給穀主臉上抹黑呢!穀主可是姐姐的師傅,姐姐怎可為了熏兒如此防著她?”
小鯷給她說的,心頭也不是滋味了,看看啃著大餅,兩隻大眼裏可憐兮兮的小家夥,又看了看外麵東麵的太陽,壓下心頭的異樣,摸摸冬芽有點毛絨絨的頭,安撫道。
“左右就這一天的路程了,到了唐域境內,熏兒的去留還是得穀主說的算的,怎樣都好,好過她一個小姑娘,在西域那個阿撒兒的宮裏孤立無援吧?”
冬芽縱然不服氣,人已經跟著她們到了這裏,如今就算說服這位小鯷姐姐將她趕下車丟在沙漠裏也無濟於事,倒是也沒有再多為難熏兒,熏兒則咬著已然給她吃了一半的大餅,兩個腮幫子給稱的圓鼓鼓的,圓溜溜的大眼望望她又望望小鯷,驀然一笑。
幾天沒有清理,有點髒兮兮的小臉上,卻是給她笑出一朵花來了,燦爛生華,眼尾卻注意到,窗子的外麵那個紅衣黑鬥篷的耀眼男人與那個黑衣勁裝的侍衛長立在一塊,眼睛不時的往這個車子方向飄來,附耳說著什麼,侍衛長眼中突然劃過厲光,隨即對他恭敬一拜,本來人長的就嚴肅的很,如此一來整個人嚴肅的更為可怕。
握著大餅的小手不由自主握緊了幾分,小姑娘的嚼咽的呼吸也重了幾分,小鯷看她吃的如此囫圇吞棗,生怕她噎住出個什麼事,又將水壺打開,遞到她手裏。
“來,喝點水,別嗆著了。”
“嗯!謝謝小鯷姐姐。”
小姑娘乖巧的一手拿過偌大的水壺,稍稍喝了一點,卻是抱著大餅一直吃到沒,也沒再沾那水壺一次。
外麵。
楘瞳附耳聽過易幼颺的意思後,縱然已經讓自己盡量保持平靜,眼中還是不免露出了鋒利之色,對他拜下後,承若道。
“楘瞳這就去查證。”
易幼颺微微閉眼點了點頭,再睜開眼,看他那一本正經要去殺人的樣子,不由歎氣,開口提醒道。
“放鬆點,別嚇著小姑娘了,像你平時那樣就可以。”
楘瞳給他一說,反倒不知該如何表情了,而易幼颺已經轉身,負著手向辛兒立著的方向而去,仿佛對他也沒有別的要求了,可見之前在西域,縱然因辛兒與他立場微妙,頗有爭執,對他這個幾乎負責了辛兒身邊所有安全護衛的侍衛長行事,還是頗為信任的。
楘瞳深呼吸一下,兩手拍了拍自己臉頰兩下,盡量讓自己緊繃的臉部肌理放鬆下來別那麼凶,這才向那個本來是為辛兒的兩個小婢女準備的車子而去,臉上盡量放鬆了,手上的佩劍,卻不差一刻的緊握著,仿佛隨時準備利刃出鞘的樣子。
“遭了!楘瞳怎麼過來了?”
小鯷發現他過來的身影後,也很著急。
“怎麼辦呀姐姐?”
冬芽握住躲在了她身後,緊緊拽著她胳膊瑟瑟發抖的女孩子的手,也很著急的問小鯷。
小鯷幫熏兒做了這事本來也在愁著怎麼跟自己師傅解釋,如今如果熏兒提前暴漏了,雖然熏兒他們都是熟悉的人,沒什麼危險性,她卻有隱瞞並且私自行為之罪,這行為若是給整個隊伍帶來危險,縱然穀主是她的師傅,也是不容赦免的,本身也是很危險行為,就在她矛盾著是要出去,還是等著那人來敲門時,她的行動已然率先領於理智。
反身飛快的將薰兒藏於冬芽同樣嬌小身體與窗簾子之間,她的腿腳更是讓她用冬芽的裙子盡量給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