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他,一直都是這麼個不擇手段的人,對吧?母親被他折磨得終於死了心,丟了魂,隻三尺白綾便結束了年輕的生命。隻不過她算是解脫了,可是卻丟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世間受苦直到現在。她真的是個很自私的母親,對不對?”顧聽雨的嘴角好看地彎了上去,眉毛微微地挑著,眼裏卻噙著點點淚光。
木忘昔已經直接別過了臉去,眼角的餘光撇到顧聽雨似乎抬起袖子擦了擦雙眼。
“木姑娘,你為什麼要轉過臉去?是不是已經猜到了那個女人是誰,所以你才不敢看我?”
木忘昔沒有理他。
顧聽雨用不知何時已經又合攏了的扇子抬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地將她的頭轉過來對著自己:“回答我。”
木忘昔抬手想要把頂著自己下巴的扇子推開,卻無奈那扇子竟像長在了她的下巴上一樣,怎麼推都是紋絲不動。而她的下巴也被顧聽雨的扇子牢牢的牽製著,動彈不得。
無奈之下,木忘昔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父親……”她剛說了三個字,對麵的顧聽雨臉色卻突然變得很難看,陰沉沉的仿佛能滴得出水來。木忘昔對他的這種變化感到有些莫名,她想了想,然後改口道:“你師父他……”一邊說她一邊偷偷抬眼觀察顧聽雨的臉色,而後者的神情竟真的回複了之前的樣子。木忘昔這才稍稍放了一些心,繼續道:“你師父他可是顧清淺,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他喜歡的女人是誰。”
“是嗎?”顧聽雨咧開嘴笑出了聲:“顧清城,顧清淺,你不可能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關係吧?我師父喜歡的,但是卻喜歡著顧清城的女人這天底下能有幾個呢?她到底是誰,不是已經呼之欲出了麼?”
木忘昔心裏一怔,喉嚨也跟著酸澀起來。
顧聽雨說的沒有錯,這個人是誰,真的已經呼之欲出了,可是她卻不願意相信,更不願意承認那個她會是他說的那樣不堪。
“喜歡我師父的人多得去了,我怎麼可能每個人都記住,更何況依你所說,這個人好幾百年前就已經死了,我就更不可能知道是誰了。再說了,這個人到底是誰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木忘昔梗直了脖子,道:“顧公子你特地這麼費盡心思把我叫過來,難不成就是為了讓我陪你猜謎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請恕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不奉陪了。”
說完木忘昔就想要起身走人,奈何顧聽雨的扇子仍然牢牢地頂在她的下巴處,因此她隻能僵直了身體跟他扛著,坐也不是,站也不能。
“哈哈哈哈哈……”顧聽雨聽完她的話,突然仰頭一陣大笑,無意中驚跑了一些飛鳥和小獸。少時,他方才停止了笑聲,對著木忘昔道:“木姑娘你可真會說笑。這些往事雖然不能說是天下皆知,但也並不是什麼無人知曉的秘密,你作為顧清城最疼愛的弟子,難道會連這些都不知道?”未等木忘昔有所反應,顧聽雨又話鋒一轉,繼續道:“還是說,其實所謂的顧清城最喜愛的弟子之類的根本就是旁人的流言而已,實際上你並沒有別人看上去那麼的受你師父的喜愛,所以這些過往的舊事他根本就沒有向你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