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藍!”白束心驚的大喊一聲,卻看到她鑽進了一道大門之後。
這道門來的蹊蹺,出現的地方也不對勁,可現在就算裏麵是閻羅殿,白束都是要闖進去的。他甚至來不及細看門上的花紋,直接把門踹開就進去了,但在進去的下一秒,他隻感覺到血液倒流,直衝腦門。
隻見景言藍無措的跪在地上,她的麵前是一堵黑色的牆,牆上的枝蔓緊緊纏繞著一匹飛行獸,而在飛行獸的邊上,居然還纏繞著一個人類!
這個人類骨瘦如柴,頭發已經披散到了地上,裸露出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慘白,他的呼吸微弱,可頭發後麵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景言藍。
這是一雙和景言藍極像的眼睛,眼睛裏透露出一絲欣喜和一絲彷徨。
景言藍跪在他的麵前,顫抖著伸出手想要確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卻見他扭過頭躲開,便再也忍不住,顫微微地輕聲呼喚:“爸?是你嗎?”
男子慘白的嘴唇抖了抖,想要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沒有開口,隻是撇過頭去不看她。
“你說話!”景言藍伸手搖了搖他,“你把我叫過來不就是有事情要和我說嗎?說話啊!怎麼現在裝啞巴了!你不是在精神病院嗎?啊?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裏?為什麼!說話呀!”
“藍!”白束連忙攔腰拉住抓狂的景言藍,這一幕實在是太讓人吃驚了,景言藍前幾個月回景家的時候沒有去看她父親,白束可是偷偷去看過一眼的啊!明明那個人在精神病院呆著好好的,那裏的看護也說有好幾年了,怎麼突然在這裏?
而且看他的樣子在這裏不是一兩年了。
“小藍。”男子啞著嗓子開口了,輕歎了一口氣,“能回去嗎?你不該來這兒啊。”
“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裏?為什麼會被囚禁在這裏?別說什麼我不該知道的事情,你不是我,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景言藍大吼著,要不是看他奄奄一息的模樣真的很想上去踹個兩腳。
男子景慎卻不再開口了,隻是呆呆的看著白束,似乎想到了什麼,半天才囁嚅著問道:“你是……白千放的兒子嗎?”
白束點了點頭,把景言藍護在自己的身後。
景慎猛抽了一口冷氣,頹然的倒在了牆上,突然又發起狂來:“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小藍是和你在一起!我當初就該狠心一點的,我就不該讓小藍活下來!啊!完蛋了,你們都要死了!”
景言藍僵住了,似乎看到那個血紅的午後,太陽剛剛下山沒多久,本來還和父母歡笑著吃完了晚飯,可是不一會兒父親就發了狂,親手毀了這份幸福。現在他又人不人鬼不鬼的說當初就不應該留下她?
父親,你可知道,你帶給我的是多大的傷害?父親,你可知道你是把我留在了怎樣的絕望之中?
白束一隻手緊拉著景言藍,一隻手握緊了拳頭,大聲質問:“我們的生死不是你決定的,你不配做一個父親!”
景慎隻是大喊著,對著景言藍,也對著白束,可又好像是對著自己:“他看誰擁有龍鳳戒指,他就要誰死!而且是有情人不得眷屬,無情人互相依賴然後殺害對方!為什麼會這樣呢?啊啊,龍鳳戒指為什麼就不放過你呢!小藍啊,這戒指是劫啊,是言家的劫啊!”
“閉嘴!難道就因為你的懦弱,所以要害死母親,害死我嗎?”景言藍盯著景慎,心很痛,可是眼淚已經沒有了,因為不值得。
“我是在救你……你的母親可以去轉世,可是被他抓住的人,隻能像我一樣,做他的活人祭品啊。小藍,言家的血脈是最純正的敏感體,言家的女子都可以成為敏感體,你沒發現那些動物都不會傷害你嗎?因為你是最好的養料啊,它們在等你長大,等你美味了再吃下去。”昏暗的洞穴配上景慎陰測測的話語,讓景言藍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知道此刻不管再問什麼,景慎都是不會配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