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將澳門這座平和的城市染成了血色,淒美而豔麗。
一場大戰,將醫院變成戰場,數十人傷亡,其中包括十二名警員,醫院建築多處損毀,三輛警車報廢,出警一百多人,兩輛武裝直升機,現場遺留數萬發彈殼。
最後卻讓目標逃脫,因為將軍已死,他的痕跡被抹殺幹淨,所有的黑鍋都讓黑衣人(蜥蜴人)一個人背了。
附近街道全部被封鎖,越來越多的媒體趕來。
有電視台播放了蜥蜴人的視頻錄像,引起全球輿論嘩然,各種傳言、專家分析層出不窮,幸好這個時代還沒有網絡,還沒有引起民眾大麵積的恐慌。
此刻鍾劍已經換回普通人的穿著,和流蘇裝扮成情侶,被當作解救的人質,走出醫院大樓,不斷有記者上前采訪,都被他們很靈活的躲開。
等他們走出記者和警方混亂包圍,二人的脖子都掛上了記者牌,鍾劍頭戴漁夫帽,舉著一部傻瓜相機,裝模作樣四處拍攝,流蘇戴著口罩,緊跟在他的身後,對他順手牽羊的本身,讚歎不已。
兩人在街頭一路狂奔,身邊都是湧動的人群,因為交通管製,附近車流大麵積堵塞,車鳴聲此起彼伏,警車不時叫囂而過,直升機低空偵查飛行。
整個澳門都陷入一種狂躁不安之中。
跑了半個多時,二人的都微微有些氣喘,卻還是沒有看到蜥蜴人的影子,鍾劍甚至懷疑流蘇是在帶自己兜圈子,同樣的路他們已經來回跑了幾趟了。
流蘇停下腳步,目光向空和人群中掃視,鍾劍被周圍的嘈雜的聲音吵得有些心煩,問道:“你能夠確定他的位置嗎?”
流蘇皺著眉頭,道:“我能夠感知到他就在附近一帶,一直在移動,速度太快了。”
鍾劍朝街頭擁擠的人群中看去,又看了看空徘徊巡視的飛機,疑惑道:“一直在移動?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是怎麼做到的?”
鍾劍和流蘇對視一眼,同時喊道:“下水道!”
二人找到一條僻靜的巷打開一個下水道的井蓋,一股難聞的惡臭撲鼻而來,讓人作嘔,兩個人的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但獎勵點的誘惑,對他們太重要了,遲疑了幾秒鍾,鍾劍先鑽了進去,順著鏽跡斑斑的梯子往下爬。
井口很,隻堪堪容得下一個人的體型,進入後,裏麵一片漆黑,岩壁滑膩膩的,濕漉漉的,讓人惡心,
鍾劍心翼翼的來到下水道底部,一腳踩在汙泥之中,氣泡翻滾,沼氣從汙穢中升騰而起,混合著渾濁的惡臭,讓鍾劍差點感到窒息。
很快流蘇蓋好頭頂井蓋,也爬了下來,腳下一踉蹌,差點撲倒汙泥之中,被鍾劍隨手抓住,兩個人在原地呆立了很久,才慢慢適應這裏幽暗恐怖環境。
“怎麼樣?”鍾劍輕輕的呼了口氣問道,在幽深的通道中,他的聲音不斷回蕩著。
“應該不會錯,他的速度慢了很多。”
流蘇在前麵引路,僅靠井微弱的光才看清前方的通道,一深一淺的緩慢前行著,不時有碩大的老鼠在他們身邊穿行而過。
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老鼠根本不怕人,甚至有些還順著褲腿往人身上爬,的眼睛發出昏暗的光,發出滋滋的尖叫聲。
兩個人殺的人都不知道多少了,卻對這些老鼠感到恐懼,鍾劍抓起一隻,狠狠的朝牆壁砸去,老鼠身體抽動著,很快就不動了。
同伴的死,微微震懾了其他鼠類,不過前行了數百米,其他老鼠固態重發,再次對兩個侵入它們地盤的人類發出挑釁,鍾劍不得不再次出手。
整個下水道仿佛迷宮一般,幽深,惡臭,到處漂浮著各類人類廢棄的垃圾和排泄物。
轉過一個彎角,情況才好了許多,明顯有被人清理過的痕跡,牆上掛著使用過廢棄的油燈,環境也變得幹燥整潔起來,鍾劍二人腳踩在實地上,都不由的舒了口氣。
相互扶持的二人,對視一眼,露出苦笑,稍稍清理了下腳下的汙穢,繼續前行。
一路上看到越來越多的人類生活痕跡,廢棄的帳篷,汙黑的棉被,用過的食品袋,燃燒後的篝火,灶,不時還能夠看到滴落的新鮮血跡。
流蘇越發強烈的感覺到目標的存在,神情變得緊繃起來,她的手上多了兩把短刺,鍾劍手上也多了一個銀色左輪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