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亞特蘭大在恐懼中顫抖。
有多少人能夠在劫難中幸存,又有多少人無法逃脫變成喪屍的命運,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親人喪命,又看著他們變成喪屍,瘋狂朝自己爬來,咬斷自己的喉嚨,掏出自己的心肺。
殺戮永無終結,而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上帝不會給人留下任何感傷的空間,在喪屍橫行的世界裏,活著的人才是最大的不幸。
鍾劍一人獨占大廳裏的沙發,他的身旁斜靠著那把狙擊槍,祖爾喝過安德麗娜泡的牛奶後,貪睡的家夥正蜷縮在鍾劍的懷裏,呼呼大睡。
其餘人沒精打采的散落在各個角落裏,或坐或躺,經曆了一個晚上的恐懼,他們已經身心俱疲。
色漸漸泛光,槍聲稀薄了很多,依舊能夠聽到喪屍低吼的聲音,不時當它們從屋外門口經過的時候,所有人都神經緊繃,摒住呼吸,等它們慢慢走遠,才不約而同的鬆口氣。
有人挑起窗簾往外看,街道上一片狼藉,到處是徘徊遊走的喪屍,和夜晚看到的情形不同,在充足的光線下,那血淋淋的場景和扭曲的屍體,更加直觀清晰的展露在眾人麵前。
忍不住露出擔憂的神情,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不可能突破喪屍的包圍安全離開。
他們將目光都看向了鍾劍,此刻他已經換洗了一套幹淨的衣服,神態安詳的看著懷裏的貝比,就好像根本不擔心外麵的情況。
終於有人忍不住問道:“先生,無意冒犯,但是現在的情況,我想你很難離開,更何況你還帶著孩子。”
祖爾秀氣的眉頭皺了皺,鍾劍輕輕噓了聲,示意別打攪孩子睡覺,輕輕一笑,老外話的方式都這麼委婉,明明想知道自己怎麼離開,卻不幹脆明。
見鍾劍一副神秘的樣子,安德麗娜輕聲道:“到時候,我們是否可以跟你一起走?”
鍾劍撇嘴道:“如果你們能夠跟得上我的腳步的話,隨意。”
一些人蠢蠢欲動,一些人卻猶豫不決,又有人問到:“我們該怎麼做?”
“放下恐懼,和它們拚命,這世界上從來沒有白費的午餐,如果不想死在它們的嘴裏,從現在開始,你們必須學會新的生存法則。”
鍾劍的話顯然不夠高明,一個個情緒更低落了,根據真實數據調查,在享受和平的年代,99%的人不敢開槍殺人,現在他們考慮的更多是如何逃避這場災難。
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嚴重性,以為就像曆史上所有傳染病毒一樣,很快就會過去。
鍾劍沒有任何鄙視他們的想法,心裏卻清楚他們不適合做自己的隊友了,也許今後他們會改變,變得更強大,甚至比自己還要冷血,但現在他們隻會是拖累。
他看了看色,知道是時候離開了,開始整理自己的背包,騰出一部分空間,墊上棉被和海綿,今後這裏將是家夥的窩,又將奶粉和孩子的各類生活所需,掛在背包後麵。
在他準備的時候,有幾個人著手製造簡單的逃生武器,似乎打算跟鍾劍出去試試運氣。
安德麗娜姐妹走到鍾劍身邊,問道:“其實你也可以留下來,這裏的人需要你。”
鍾劍抿著嘴,看了看屋裏的情況,這棟房子是美國最常見的民居,單戶單園,房屋的構架基本都是木質結構,大門隻是一層薄薄的膠合板,四麵通窗,使用的是最脆弱的玻璃,這樣的房子根本抵擋不住喪屍的進攻。
更何況一下擠進十多個人,儲存的食物也不夠他們消耗。
鍾劍搖了搖頭,將孩子心放進包裏,固定住,隻將她的腦袋露出來透氣,試了下會不會在顛簸中掉出來,祖爾以為鍾劍跟自己在玩,發出咯咯的笑聲,在孩子的世界裏,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