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鍾劍回過神的時候,那個男孩已經和家長離開了。
他的周圍聚集了不少人,鍾劍停下彈奏,看到他身前散落著不少零錢,鍾劍將這些錢都拾起,一言不發起身離開。
經過附近的路邊攤,鍾劍停了下來,用別人施舍的二十五塊七毛錢,買了一副墨鏡,一個耳麥和一本攤主用來墊桌角的《中國地圖冊》。
就這樣他又看是重新上路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露宿風餐,累了,就隨便找個地方,躺下就睡,路邊、橋洞、野外都是他宿眠的場所;餓了,就在鬧市區,彈奏賣藝,也許是他吉他彈奏真的吸引人,也許是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每次總能討到不少錢。
現在的他,成了一個十足的流浪漢。
蓬頭垢麵,衣裳襤褸,留起了一臉柔密的絡腮短須,眼神黯淡無光,表情麻木,隻有在彈奏吉他時,偶爾會流露出惦懷的神情。
身後的背包莫名其妙的越來越滿,瓶瓶罐罐,破棉絮,帆布,塑料薄膜……
每次他收拾東西的時候,就會一臉茫然,難道自己隱性賦是丐幫幫主嗎?!
有時也會遇到好心的人搭上一段順風車;有時碰到一些不平事,他也會出手相助;有時走了幾,才發現自己偏離了預定的路程,走了相反的方向……
遇到過很多人,很多事,有好,有壞,有苦,也有甜,這個世界沒有想象的那樣壞,也沒有理想中那麼好。
這段旅程孤獨而又漫長,目的地對他而言已經不重要了,雖然過得渾渾噩噩,但也已經逐漸擺脫了穿越後的影響。
越往西走,越加荒涼,常常幾才遇到人煙,這裏的人不懂鍾劍的音樂,卻十分好客。
扯開嗓子就一口悲涼秦腔,鍾劍也漸漸喜歡上這種民粹的藝術,常常應聲相和,在黃土地上放聲高歌,在空曠的地間回蕩,像極了西北的漢子。
當鍾劍踏足西藏高原的土地上,一眼望去,空那樣蔚藍,好像觸手可摸,廣袤的盡頭是大地的蒼茫,徒步行走於此間,就融入了那永恒的寧靜中……
戈壁,陽光烘烤著大地,光禿禿的山沒有任何植物,一輛吉普穿行而過,揚起漫塵土,朱坐在車內不斷咒罵著。
他原本是一名國內三流演員——當然,他自己不會這麼認為,他覺得自己隻是時運不濟罷了,沒有遇到好的經紀公司幫忙操作,沒有遇到好的劇本和導演,沒有一張京城影視學院的畢業證……
除此之外,他自身的顏值還是演技,比現在那些當紅的鮮肉不知道強多少倍。
是怨尤人麼?絕對不是!就算是,他也絕對不會承認,他就是這麼自戀的人。
幾個星期前,居然有個大導演請他參演一個主角,他可樂壞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忙答應下來,連後麵的話都沒有聽進去,這一次是隻是製作,拍攝地點是在西藏。
西藏,多美好多神聖的地方啊!
有好多人想去都去不得,就當是一次免費旅遊了。
隻是他沒有想到這裏的環境會是這樣艱苦,剛到目的地,就得了高原反應,連吐帶拉,大病了一場,好不容易等他身體稍稍康複,劇組的人因為無法忍受跑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