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離思沒有再見到顧岸。/
直到假期快要結束,她便提前拆掉了石膏,回到了學校。/
她回到學校時,有一場災難正在等待著她,這一場災難像一場災難徹底席卷了她的生活。/
學校裏,她與喬淩宴扮演著同學之間的關係,誰也不捅破之間的關係。/
夜笙歌還是老樣子,不愛來上學,離思旁邊的位置始終是空空的,每次她的旁邊都是一個空氣,她的感覺是什麼呢?她早就忘記了那種感覺,那種眾人躲避不及的眼神。/
有時其他人的座位上空了一個桌子,她都會感覺到安慰,她有時也會覺得自己很可憐,是的,很可憐,可她是一個很好的自我麻痹者。/
她麻痹者,不理周圍人的眼光。/
每天穿梭在校園裏,她的身影在校園裏顯得毫無生機,渺小得令人感覺她站在那兒就是空氣。/
景婷與金久之間來回膩歪,已經好幾個星期都沒來上學了。/
她連唯一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她一個人在教室裏,時間顯得那麼地漫長。/
有時她很羨慕別人的生活,總是那麼歡聲笑語,而她的生活中歡聲笑語的真的不多。/
放學下課後,她手機裏接到了一條信息。/
貓來了見。落款人,林莫。/
她緊緊握著手機的手在微微顫抖,連帶著嘴唇都慘白得毫無生色,她慌張地四處張望,見四處無人,教室裏的人早已離開,就隻剩下她一個孤單單的身影。/
她這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將手機中的信息一鼓作氣地刪掉。/
她來到林莫指定的地點,吧台的人端上她常喝的口味,她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渾然不知一瓶已經悄悄地見了底。/
那人姍姍來遲,在酒吧五光十色的炫彩奪目的燈光依托下,來到她身邊。/
他掏出一支煙來抽著,笑容帶著一股痞裏痞氣,祝緒風的眼中閃著奇異的光,那是興奮的目光,就像是一個小孩看見喜歡的玩具般的神情。/
林莫笑了笑,接過她杯子中的酒,毫不避忌地仰頭喝盡她酒杯中剩下的半杯酒。/
林莫眼神曖昧地掃過她的每一處肌理,眼神所到之處都帶著一股濃濃的嘲諷。/
“什麼事?”/
她不想與他多做糾纏,索性就開門見山地問。/
“什麼事?我一見你,就問我什麼事,難道就不能是我想你了嗎?”/
離思甩開他的手,這個男人會說想,她不相信,一點也不相信。/
她不但不信,甚至很懷疑他的目的性。/
林莫識趣地拿開自己的手,笑得一臉陰沉測測:“聽說你最近傍上大款了。”/
離思豆大的眼白狠狠地瞪著他,她推開椅子想要起身離去,卻被林莫搶先一步拉住她的手說:“急什麼?我們兩個還沒有好好地敘敘舊呢!”/
離思冷冷地笑了:“我與你有什麼好敘舊的?”/
準確的說,她與他無話可說。/
林莫陰陽怪氣地說:“呦呦,攀上了高枝就不理人了。”/
離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按耐住心底的忿怒,想揮手給眼前的男人一巴掌。/
這個男人就像一隻討厭的蒼蠅在她的眼前來回地轉來轉去,不僅轉得她心煩,還令她想要作嘔。/
她的嘴唇一字一句地吐出來說:“沒錢。”/
林莫的笑容凝滯在嘴邊,眼裏有難以掩飾的複雜神色一閃而逝。/
他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離思,我們之間除了談錢,還能談些別的嗎?”/
酒吧裏溫和絢爛的燈光打在林莫精致的半臉輪廓上,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她鬼使神差地又坐下了,喊了幾瓶酒,揚起頭咕嚕地喝了幾口,她不想說話。/
她與他之間無話可說。/
他握住她喝酒的手,眼神有些恍惚,今天她熟稔地抽煙喝酒,眼神不再純粹,反而是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滄桑悲涼,不知曾的,他竟然不受控製地勸說她:“女孩兒家少喝點兒酒。”/
離思握著酒杯的手一僵,她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林莫,似乎不相信這句話是祝續風說出來的,她真想將手中的酒潑在林莫的臉上。/
她說:“你又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林莫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似乎他也不敢相信剛才那句話是從他的嘴裏吐出來的,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離思真懷疑她是喝醉了,如此這番話怎麼可能從林莫的嘴裏說出來。/
抽煙喝酒算計人心,可是這位曾經的貴公子手把手地教她的。/
曾經,林莫曾經在深夜宿醉時對著離思說,她是他最滿意的傑作。/
林莫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時,滿眼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