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賭場,向來做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離思茫然跟隨在兩人身後,踏入了未知的世界。/

訓練有素的保鏢站立在門邊,腰間別了一把小巧手槍,離思瞧著牛高馬大的保鏢,手臂上的肌肉幾乎要撐破衣裳呼之欲出。/

離思下意識地便要遠離,奈何一入門,保鏢便緊緊關閉了大門,壓抑的氣息令離思幾乎喘不過氣來。/

煙霧繚繞,酒氣熏天,淫靡香水味混雜在一起組成了如夢如幻的****。/

離思發現每張拍桌發牌的女人都有一頭烏黑亮麗的波浪卷發,都是大胸長腿,長相或妖媚或清純或冷豔,真真是國色天香,難得的尤物。/

莊慕年戴著墨鏡,賭場負責人恭敬上前,引領著莊慕年朝著這棟北門賭場最高層十八層走去,接引的男人按下電梯層數,離思看著十八這兩個數字,她瞪直了眼,就連身子也忍不住前傾,心中暗自想著倒黴:十八層?真真是個不好的數字!/

封閉的空間裏,心中不安越發強烈,大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叮----/

電梯開門的聲音,離思一顆心懸在半空中,手心早已捏出了汗,明明空調開得很足,可她的後背早已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離思站立在電梯的角落裏,腳生了根,無法邁出去,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早已走出電梯的林莫回頭了她一眼,眼神不滿。/

離思的雙腿打顫,險些站不穩,以龜速走出了電梯。/

林莫抬手看了看手表,皺了皺眉:“磨磨蹭蹭什麼?!”/

離思身形一顫,額頭冷汗又多了一滴。/

左拐右拐,離思腦海中一片空白,暗自恨自己怎麼就招惹上這些家夥!/

夜晚,星辰密布,柔和的月色投在離思的側臉上,為她蒙上了一層溫柔的麵紗,窗外繁鬧夜市,人群熙熙攘攘,霓虹燈點亮了整個城市,從她這個視線看下去,瞧見樓下賣煙阿婆坐在門前打著盹兒。/

柔和的路燈下幾歲的小女孩坐在那兒一邊拍打著腳上吸血的蚊子,一邊賣著香煙,手腳利索,像是賣習慣了似的。/

離思內心惆悵,深深吸了口氣,她何嚐不知道莊慕年是故意讓她知道他們那些見不得光的醜惡交易,明裏是保她,實則步步將她推入深淵,想起那天在暗室裏的情景,她心頭不由膽戰心驚,臉色慘白。/

一通電話打斷她思緒,她回過神來,撥通了接聽鍵。/

“如何?”電話裏是聲音深沉磁性。/

離思蠕動著嘴唇,腦海中還在思量著...要不要將暗室裏的一切說與喬鷗鳴聽...她的眉頭緊緊皺成亂線團,一步錯,步步錯,兩邊她都得罪不起。/

“恩~~?”男人的聲音拉得很長,帶著濃濃的威脅性與警告。/

她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想起胡紅受著疾病痛苦咬牙切齒的模樣,腦海中閃過林莫睡夢中無助的哭喊,一時之間,她竟覺得張口說話是那麼地艱難!/

“莊慕年。”離思終究是吐出了這三個字。/

電話那頭沉默了,離思能感覺到那人聽到莊慕年三個字時呼吸一瞬間的暫停:“林莫與莊慕年在來往?”/

離思來不及捕捉,那短暫的沉默**著什麼,從她說出莊慕年三個字時,她的腦海已經是一片模糊空白,她木訥地回答著:“恩。”/

壓下心裏強烈的不安,她在電話裏,將林莫與莊慕年在暗室裏的談話內容一字一句地告知喬鷗鳴。/

果然,電話裏傳來男人詭異莫測的笑聲,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很好,很好,你做得很好。”/

掛掉電話,握著手機的手仍在顫抖著,心一下跌入了深淵,全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不知是對是錯,權衡之間,她選擇了更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