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一個夜晚,很意外的,她在校園的操場樹下看到了抽著煙的喬鷗鳴,他長了胡渣,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不過這關她什麼事呢?/
她轉頭準備離開,那人擋住她的路。/
“就沒什麼跟我說的?”/
他這樣一提醒,離思認真仔細地想了一想,像課上認真回答老師問題的好學生:“沒有。”/
她與他能有什麼好說的?/
從頭到尾,沒有什麼好說的!/
離思心中翻了個白眼,便離開了。/
喬鷗鳴的目光緊緊鎖住毫不猶豫,便離開了的女人。/
他將手中的煙頭狠狠踩在地上,衝著不遠處的離思喊:“你難道不想知道喬淩宴最近在做什麼?”他的語氣裏十分得意,似乎吃定了她一定會回頭,他趾高氣揚地說:“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離思的身影一頓,她緩緩回過身去。/
這些日子,無論哪個渠道,她都無法知道喬淩宴的消息。/
喬淩宴已經一個月沒來學校了,她從校友的口中聽到了許多關於喬淩宴不堪事跡的傳聞。/
比如,與某某少打架,與某某公安局長的公子哥搶女人,比如泡吧,比如做些見不得當的勾當,怎樣墮落怎樣來。/
喬家對喬淩宴越發失望,已經是下了最後通牒。/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喬鷗鳴的身前說:“我求你。”/
喬鷗鳴得意的笑,笑得張狂,他掐著她的下巴說:“離思,你就是這樣求人的?”/
離思抬起頭,瞪著他。/
那雙眼令喬鷗鳴的心中一痛,他的腳踢向她的膝蓋,令她猝不及防地跪倒在地。/
喬鷗鳴說:“這才是求人的模樣嘛。”/
他滿意了,告訴了她想知道的消息。/
離思踏著冰涼的夜色,來到一條漆黑潮濕的胡同裏,男男女女聲色犬馬,女人躺在男人的身上。喬淩宴的目光十分潰散,旁邊躺了一地的針管,他的視線無聲地對上她的眼。/
她捂著嘴唇,心中惡心想吐的感覺翻湧,無法抑製。/
她轉過身去,眼淚無聲流下。/
許久,她鼓起勇氣,將他身上的女人扒了下來。/
女人明顯不樂意了,嘴裏叫罵著:“你媽的誰啊?!”/
離思愣了一秒,隨即抓起女人的頭發,狠狠地甩了女人幾個巴掌,大聲怒吼:“滾開!”/
女人被離思的氣勢嚇住了,反應過來便抄起腳邊的木棍朝苗小萌的頭砸去,用盡了全身力氣。/
離思的滿臉都是血,十分詭異。/
她發瘋了般與女人廝打在一起。/
最終,憑著那股蠻勁,離思贏了,女人逃跑前罵道:“瘋子!瘋了!”/
離思擦掉滿臉的雪,笑得比哭還難看,她的手擦拭著喬淩宴的臉,溫柔地說:“你曾救了我,這次,換我來。”/
喬淩宴瘋狂地笑了起來,眼神凶狠起來。/
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眼前的這個女人的感情也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打掉離思的手,起身鋃鐺朝胡同外走去。/
“你要去哪兒?!”離思嘶喊出聲。/
喬淩宴不理她,一步一步地遠離著她。/
離思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跟隨在他的身後。/
跟隨了一會兒,離思發現喬淩宴果然如傳聞中般夜夜笙歌,夜宿酒吧。/
她滿身滑稽,滿身的傷痕,臉上還有血跡,不顧旁人驚詫的目光來到吧台,坐到了喬淩宴的身旁。/
喬淩宴對她視若無睹,悶頭喝著酒。/
“別這樣。”離思抽掉他手中的酒。/
離思一直都在默默為喬淩晏擔心著,一直都在默默地關注著他的一切。/
她躲藏在角落裏,親眼看到了喬淩晏如何拿起啤酒瓶子將福大的一個高大男生打得遍身是血。/
喬淩晏被學校記過,大學考試也是次次掛科。/
喬淩晏日日醉在酒吧。/
那一天,親眼看見喬淩宴放棄尊嚴跪在一個黑幫老大的腳邊求著毒品,躲在巷子角落裏的離思眼淚無聲地流過。/
她捧在心尖上的人啊,就這樣自甘墮落,親手毀了自己!/
有一次,她聽說喬淩晏又與人鬥毆了。/
當她趕到案發現場時,已是夜半時分。/
喬淩晏狼狽地躺在地上,許多的鮮血順著他的眼睛裏流了出來。/
他的身上被人砍了不知道多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