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陸仁這一皺眉,荀立似乎有點會錯了意,微笑著把手往侍從那裏一伸,侍從會意之下就取出了一個錢袋交給荀立,荀立則是很幹脆的把這個錢袋遞到了陸仁的麵前道:“這些許的薪資,還望陸兄莫要推辭。”
“這個嘛……”
陸仁看著這個錢袋,喉頭動了動,很艱難的咽下了一口唾沫。這倒不是陸仁貪財,好歹陸仁在臨穿越前也當過兩個多月有錢的大爺,大手大腳的不把錢當回事。實在是現在的陸仁真的太需要錢了。為什麼要錢?陸仁要跑路啊!不跑路,難道就在這個村裏等著曹操大軍殺過來?可是跑路的時候身上沒經費,難道就真的一路要飯要過去?
扭捏了一下,陸仁厚起老臉把錢袋接了過來,然後就很尷尬的向荀立笑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怕荀兄見笑,我現在真的很需要錢來著……哎,你們是六人六馬是吧?”
荀立笑而點頭。
陸仁又想了想,沉吟道:“如果你們隻是在院裏子打個地鋪的話是沒問題的,至於馬嘛,院子裏有個空牛棚,六匹馬擠一擠也能擠得下。而且正好我那裏堆了些草料,本來是打算明送去郯城賣掉的,你們正好可以拿去喂馬。”什麼叫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大概就是陸仁這樣的了。
荀立撫掌笑道:“如此甚好!就請陸兄帶路吧。”
陸仁剛想抬腿,但看了看手裏的錢袋之後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之後回應道:“要不讓平先帶你們過去吧。主要是我那裏都沒什麼吃的東西招待你們,所以我想去村裏幫你們買點吃的。”
荀立道:“不必麻煩,我們所帶的幹糧足備,隻消有一方牆院安身即可。”
陸仁連忙擺手道:“別別別,該招待的我還是得招待一下。好東西村裏是沒有,但新鮮蔬菜和糧米還是有的,總能讓你們吃頓飽飯……平,你幫我帶這幾位客人去我那裏,再跟李老清楚一下,我去買點東西就回來。”
話完陸仁向荀立拱手一禮,急衝衝的跑去村裏找人買米買菜,平在前麵引著荀立主侍六人去陸仁現在居住的地方。
暫且不提陸仁如何,隻荀立看了看前麵帶路的平,隨手又從侍從那裏拿了幾個大錢,笑眯眯的塞到了平的手裏,樂得平直蹦。
看著平在前麵帶路,荀立的一個侍從終於忍不住向荀立低聲道:“主上這般輕易的就在這個陸仁那裏借宿一夜,是否有失妥當?我見他拿到錢之後就急去村中,隻怕……”
荀立拿手一擺,很自信的道:“以吾觀之,此人心性純良,斷然不會是那種見財起意之人。你們啊,以為我去與他攀談,然後就向他借宿,又真的隻會是喜好音律那麼簡單嗎?別的不,他在拿到錢的時候,身上並無貪相,反到頗有愧疚之意,這樣的人是不會為了錢財去害人的。依我看他如果不是真的急需用錢,那些錢他很可能都不會收。”
侍從會意,不再作聲。
沒用多久,平便領著荀立等人來到了陸仁現在居住的地方。這是一所泥牆院落,在當時來大不大,也並不會太,反正院子裏確實是有足夠的地方給荀立他們打地鋪和安頓馬匹。
院中還有一個快六十歲的老者,也就是收留了陸仁的老樵夫李老。李老是陸仁穿越後在林子裏迷了路時碰上的獨居老樵夫,半年前在砍柴的時候不慎把腿給摔壞了而行動不便,因此這半年來能砍到的柴已經很少,隻是饑一頓飽一頓的勉強糊口。
這時的陸仁正好在這裏需要一個能夠暫且安身的地方,於是陸仁寄宿在李老的家中,同時客串起了樵夫幫李老砍柴換糧,李老就在家裏燒水做飯,偶爾去釣釣魚什麼的來改善一下生活。一個來月的下來,陸仁和李老到挺有那麼些相依為命的味道。
在聽了平的解釋之後,李老看了看荀立他們,看樣子似乎是有些不高興,不過李老到也沒什麼,隻是讓荀立他們自便,自己則躲進了泥屋不再露麵。荀立對此並不以為意,隻是坐在剛升起的火堆旁等陸仁回來。
過不多時陸仁帶著一些糧米和蔬菜回來,見李老躲在屋裏沒出來就明白了些什麼,因此向荀立歉意的笑了笑,把米菜什麼的先放到了一邊,一頭鑽進李老的屋裏。過不多時陸仁出來,荀立向陸仁微微一笑:“這位李老似乎有些不歡迎我們。”
陸仁輕歎了口氣,解釋道:“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李老不過是擔心罷了,我和他清楚一下也就沒事了,何況你還給了我那麼多的薪資,足夠封上他的嘴的。哎對了,你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