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陸雲宋氣道。他有個“頌頌”的名,隻有他母親會這樣叫他。陸家人人知道三少爺厭煩這個名字,就連在陸家時間最長的老陳,也不敢依仗著資曆叫他一聲“頌頌”。
陸雲唐眨眨眼睛,“我要是心疼你,你怕也不信。所以我也沒有別的法啦。”他露齒一笑,“老三你以後少惹點麻煩,我也心滿意足。”
陸雲宋還沒反應過來,陸雲唐又笑道,“好了弟弟,你要是不上廁所的話,麻煩把我先放開。哥可是急著要去紓解一下內急呢。”
他朝陸雲宋擠了一下眼睛,十分不正經地道:“還是……哥哥胸膛就這麼好摸,讓你舍不得撒手了?娃娃還是見識的太少,我告訴你,還是女孩子的胸脯更軟,等哪介紹幾個漂亮姑娘給你,——至少不是穿火烈鳥套裝的那種。”
陸雲宋仿佛被烙鐵燙了一樣,迅速地放開手。
媽的。
他竟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了。
陸雲宋惡狠狠地瞧著這個花名在外的男人倚著牆笑的興味盎然,心裏那股燒得極旺的怒火,卻不知何時像被澆了一瓢冰水一樣,隻剩下星星點點的火星子還往外冒著,搔的心裏一陣癢痛。
就在他發愣的空當,陸雲唐已經擺脫了他的桎梏,懶洋洋地走進了男客用的盥洗室,把陸雲宋一個人扔在了空蕩蕩的走廊上。
15歲的少年人幾秒鍾後才反應過來,惱恨地用力踢了一腳牆壁,——什麼娃娃?!什麼火烈鳥?!
見鬼的!
陸雲棠用悠閑的步伐邁進了盥洗室,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她踉蹌了一下,整個身子倚住門,才讓自己免於摔倒。
這是他那一點點特權的副作用,——在攝入酒精之後,會有短暫的,虛弱無力的時間。
剛剛但凡陸雲宋再糾纏的時間長一些,他的手恐怕真的就要感受到與男人不同的觸感了。
陸雲棠還沒打算這麼快在陸雲宋朋友麵前揭露自己的真實性別。
陸雲棠用力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她走到洗手池前的鏡子旁,看了一眼。
她此刻麵容正是微醺的模樣,眼尾也染了一些紅色。
大約還需要0分鍾,這幅剛剛才和人歡好過的模樣才會退去。
那酒心巧克力中含酒的成分並不多,變回女身也隻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
她隻要在這盥洗室裏躲一陣就好。至於外麵的賓客是不是以為陸家二少爺堂而皇之的從大堂裏消失,是去和哪位女士胡|搞,就不在他的控製範圍內了。
——畢竟一個早就不怎麼清白的名聲,總比陸家二少爺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變成陸家二姐的勁爆新聞要好一些。
陸雲唐低下頭,往臉上潑了兩把冷水。水珠子順著她有些發燙的麵頰滾下去,鏡中的人已經變了麵容。
——她仍然擁有陸雲棠的五官眉眼,容貌的線條細節卻要更柔和、迤邐一些。陸雲棠踢踢腿,褲子也長了幾寸,而那原本尺寸正好的男士襯衣,此刻正鬆鬆垮垮的掛在屬於女人圓潤的肩頭上,領口往下墜了兩分,露出一片牛奶白的肌膚。
陸雲棠歎口氣,準備走過去將門拴上。她往日的愜意時光,隻能在這狹的衛生間裏度過了。
她的手剛觸到門鎖,扭動的時候卻遭到意外的阻力。陸雲堂皺眉。
然而事態已來不及他反應。
下一秒,門從外麵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