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眾人一邊吃著甜點,一邊聊天。
賀飛寒從來沒有坐過這麼大的沙發,可以將他整個人都埋進去的沙發,靠在沙發上,聽著布魯克講述地獄的趣聞軼事,也是一種享受。
衛薔簫坐在賀飛寒身邊,無聊的打著瞌睡,再遠一點是衛薔薇以及兩個尚未睜眼的小家夥,而四個仆從則隻能坐在地板上,他們的個頭可不小,沙發雖大,也無法容納四個人。
“你怎麼看待君主製的?”布魯克忽然問賀飛寒。
賀飛寒琢磨了一下,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小學的曆史課本,可是半天也想不出個什麼來,隻得隨口說道:“君主製是一種古老的政治體製,君主擁有無上的權利,對領地內的人民進行殘酷的壓迫和剝削,這種體製無法適應當今社會,這種不平等的製度最後隻能走向滅亡,無論什麼時代,與人民對立,隻能是自掘墳墓。”
布魯克兩眼放光的看著賀飛寒,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地。
“你說的太對了,君主製是必須要被推翻的,一切不合理的都將被踩在人民的腳下。”
見布魯克這麼激動,賀飛寒就明白了,這家夥估計就是個革命黨,不然不會如此激動的,於是便順著他的話說。
“沒錯,君主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的時間已經夠長的了,該是人民當家作主的時候了。”
布魯克一愣,呆呆的看著賀飛寒問道:“人民當家作主?那怎麼可以?”
賀飛寒反問道:“為什麼不可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句話徹底把布魯克鎮住了,迪魯國雖然說是民主國家,但是他們實行的其實是君主立憲製,而且由於本國君主的本來就有不錯的口碑,長期積威下,實際上還是保持了很大一部分的權利,比如議會的任命,內閣的組建,以及憲法的製定,這些大權基本上都在君主手上,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國家軍隊的掌控,這使得國家的主人實際上還是君主。
在布魯克看來,這已經是君主最大的讓步了,廢除貴族,允許各種族間通婚,法律麵前人人平等這一係列的法令都已經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可是賀飛寒的一句話卻將他所有的認知都打破,一個嶄新的世界就在他的眼前。
“可是,國家這麼大,交給人民,能管理好麼?他們甚至不知道如何管理國家。”
賀飛寒覺得自己說到點子上了,雖然不知道布魯克為什麼露出那麼震驚的表情,但是她知道,布魯克對這方麵非常有興趣。
“管理國家,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而是所有人的事,一個國家,要做到所有的人民都可以參與國家管理,並不容易,但是也絕對不難,最重要的是要突破那一道心理。”
“恩?什麼心理?”布魯克疑惑的問道。
“奴性!”賀飛寒簡短的說了兩個字,然後解釋道:“長期的君主製讓人民都充滿了奴性,可以說他們已經習慣了被統治,被壓迫,被剝削,在他們心中這是理所應當的,這就是奴性,如果要建立一個任何人都可以參與國家管理的體製,那就必須突破他們的奴性,而可以讓他們做到這一點的就隻有起義,讓他們自己來改造自己的生活。”
布魯克聽的入神,賀飛寒講的口水亂噴。
“創立一個人民當家作主的國家,由人民選舉領導人,由領導人來製定憲法,保護人民的利益,也就等於人民參與到了國家管理之中。”
布魯克忽然問到:“你的說法很誘人,但是這個領導人如何去選擇呢?如果選錯了人,那這一切不是等於沒有任何意義了麼?”
“這很簡單,組成多個政黨,然後由人民來選舉一個黨來主持政府工作,其他黨派來協助。每一個黨派執政時間可以設定成四年,五年,甚至十年,一旦任期到了,便開始下一次選舉。這期間,如果執政黨發生重大決策失誤的話,可以提前進行選舉來替代這一屆的執政黨,所有這一切都可以寫進憲法裏,成為一個治國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