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飛寒相信,這種問題絕對不是華夏一國的問題,其他國家也不可能例外。那麼怎麼去遏製這種勢頭呢?以暴製暴?這注定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教化愚民?更不可能了,這些瘋子怎麼可能去聽別人的勸導?他們的心已經被豬油蒙住了,一直到死。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賀飛寒也隻能徒喚奈何了。華夏乃是禮儀之邦,從古至今,大俠大賢從來不缺,可是就算這些大俠大賢重生,也無法拯救這些墮落的靈魂了。
“噗通!”奇怪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賀飛寒轉頭望去,卻看見彪子跪在地上,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還怕?他都已經死了,起來!一個大男人跪在地上,像什麼樣子!”賀飛寒冷著一張臉,不客氣的喝道。
彪子突然抬起頭來,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麵了。顫抖著說道:“高人,我...我...”
賀飛寒的臉色緩和下來,這彪子也著實可憐,小小年紀便遇到這麼多可怕的事,對於他那顆幼小還不懂世事的心靈來說,是一種摧殘。可是,要想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去,那就必須成長起來,無法適應這個世界,那就隻能變成一具具的枯骨。
“起來吧,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呢,親人死了不是世界末日,大仇得報,日子也要繼續過下去啊。”賀飛寒語重心長的說了兩句話,一步一步的離開。
彪子在原地跪著,望著賀飛寒的背影,忽然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郊區一個小四合院裏,賀飛寒見到了任一花。任一花正在給一個躺在床上的年輕人換藥,隻見他將那些消炎藥碾碎,然後均勻的灑在幹淨的紗布上,然後替換掉那些已經變成了黑色的紗布。黑色,是因為鮮血幹涸,而留在上麵的。
像這樣的傷員,賀飛寒看到了四個。這四個人傷的位置都有所不同,有的在腿上,有的在手上,最嚴重的一個是傷在胸口。任一花給他換藥的時候,賀飛寒竟然透過那道傷口看到了裏麵的內髒。
很明顯,這裏麵有兩個人都隻是在苟延殘喘,他們的傷口已經化膿,潰爛,要不了幾天就會死去,任一花也這是盡力而為而已。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賀飛寒心裏沉甸甸的,這幾個人很悲慘,因為他們每天都要忍受痛苦,感覺自己的身體一天天的潰爛,這是一種折磨。又為任一花這種不放棄的精神而感動,因為他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撩簾出了屋子,兩人來到院子之中,任一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緊接著又苦笑著說:“高人,您也看見了,這就是我們的情況,所以,我們不得不每天去拚命,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啊。”
賀飛寒搖了搖頭,說:“你看他們中有幾個還有救的?”
任一花聞言一愣,似乎有些生氣,可是下一刻便蔫了下來。賀飛寒的實力在那放著呢,雖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強,不過收拾自己這幾人是沒有問題的。另外,他說的也沒錯,這四人中,隻有兩人還有救的可能,另外兩人是不可能活下去了,除非出現奇跡。
“你覺得你這是仗義,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放棄的兄弟感情。可是你知道他們的感覺麼?你知道他們想要什麼麼?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們每天都在經曆痛苦?”
“那我能怎麼辦?”任一花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腦袋埋在腿上,這麼大的個爺們,竟然哭了起來。擔心自己的哭聲會驚動自己的兄弟,還得壓抑著不要發出聲音。
看著不停抖動的肩膀,賀飛寒也歎了一口氣。
賀飛寒很想動用靈力去救人,可是現在的他連自己身上的傷口都恢複不了,又怎麼可能救的了別人呢。剛才突然之間進入無我的狀態,一拳轟碎了黃三,可是自己也傷的不輕。本來就還沒有完全恢複的傷口再次崩裂,幸好出的血不多,不然他又該換衣服了。
將他們帶去軍營?這不合規矩,整個L市有多少他們這樣的人?難道自己要一個一個的拯救?而且,四人中傷勢較重的那兩個,就算立刻就醫,也是活不下去的了,這沒有任何分別。
“別哭了,有個單子,你做不做?”賀飛寒一句話,任一花立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賀飛寒。
“有個單子,做好了,你那兩個兄弟完全有可能恢複過來。”賀飛寒說的是那兩個傷的不重的。
任一花蹭的從地上跳了起來,一臉期盼的看著賀飛寒,就好像過年等大人發壓歲錢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