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指揮部外聚集了大量的士兵,他們時刻等待著軍醫的召喚。而在指揮部裏麵,臨時搭建了一個手術室,當然也就更談不上無菌了。把桌子拚在一起當手術台,頭頂的燈也換成了白熾燈,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士兵就是助手。
“傷者的傷勢主要集中在外表,肌肉撕裂,以及骨骼輕微受損。胸腔有血液滲出,內髒有可能受損,下麵開始手術,你們負責肌肉的縫合和表皮縫合。”
一大群人圍著賀飛寒,七手八腳的做著手術。可是手術卻遇到了巨大的麻煩,賀飛寒的身體柔韌性太強了。主刀軍醫找出了賀飛寒肝髒上的一塊傷口,並且已經止住了血,但是在縫合的時候卻遇到了麻煩。那尖細的針頭無論如何也穿不透肝髒,更不用說縫合了。
與此同時,幾個幫助縫合肌肉和表皮的助手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幾分鍾過去了,幾個針頭都歪了,可是除了基本上止住了血之外,手術沒有任何進展。
門簾一撩,軍醫大步走了出來。門外站著一群人,最顯眼的是四個兩米多高的紅皮猴子,這是戰士們私下裏給四仆從起的外號,四人也不在意。
張瀕寧,妮子,都在門外,一見軍醫出來,立刻圍了上來。
“他怎麼樣了?”
“醫生,我哥怎麼樣了?”妮子一臉的擔心,想不到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也會擔心。
軍醫將自己遇到的問題說了一遍:“我們也束手無策,一般的手術用具根本就無法破開他的身體。幸運的是,他的胸口有兩個巨大的傷口,這也省去了許多麻煩,可以讓我們直接看到內髒的情況。但是也隻是如此了,血已經差不多止住了,但是我們卻無法縫合,連表皮都穿不透,眼下我們也隻有采取保守療法,用繃帶包紮,希望他能夠自己愈合。”
“扯什麼蛋?那麼多的傷口,等他自己愈合,人早死了。”張瀕寧憤怒的咆哮著,軍醫無奈的低下了頭,對於這個傷員,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讓我來試試。”一個女人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回頭望去,一個女子站在眾人身後。
張瀕寧兩步走了過去:“你可以麼?”
女人微微一笑,漂亮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似的:“反正你們也無計可施,倒不如死馬當做活馬醫嘍。”女子的聲音很好聽,如出穀黃鶯。
張瀕寧臉色一冷,這句話深深刺痛了他,但是現在除了她,也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大哥哥,你就讓這位姐姐試一試嘛。”妮子擠了過來,搖著張瀕寧的胳膊說道。
張瀕寧點了點頭:“好,你去試試吧,不過我要警告你,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我要你的命。”
女子不以為意,腦袋一歪,衝妮子笑了笑,邁開蓮步,走進了指揮部。不一會,那些穿著白大褂的助手全被轟了出來,蔥白一般的小手伸出簾外。
“我沒說好,誰也不許進來,否則,死了人,可不要怪我。”
張瀕寧怒火熊熊,這女人太放肆了,居然敢這麼說話。猛然間一個疑惑浮上心頭。一把抓過自己的副官問道:“這女人是誰?”
那副官一愣,忐忑的搖了搖頭。張瀕寧更怒了:“你TMD是豬啊?上萬士兵駐守在這裏,你居然看不住一個女人,人家到我們身後你都不知道,她萬一是刺客怎麼辦?”
那副官被問的慌了神,左右掃視,仿佛在求助一般。
張瀕寧越想越生氣,也許是因為賀飛寒受傷,心裏煩躁,從腰間掏出了槍,定在副官的腦門上,吼道:“你就是個擺設,老子要你幹嘛?”
副官被嚇壞了,這張瀕寧分明就是難為人啊,這麼多的士兵是沒錯,可是這些跟副官有什麼關係?部隊有軍長,軍長下麵有副軍長,還有政委,一級一級的軍官多不勝數,他這個副官隻是幫助張瀕寧做一些小事的,關他什麼事啊!
“可是,可是...我隻是個副官啊。”副官的嘴都有些哆嗦了。
張瀕寧也冷靜下來了,也覺得自己神經病,跟副官發什麼火,可是麵子上又下不來,難堪異常,用槍掃了一圈眾人:“副官不是士兵麼?副官就不用受罰了麼?強詞奪理!好,我現在就再給你一個機會,在場之人,如果有人敢保你,我就饒了你。”
張瀕寧是想的很好,自己隻是一時急火攻心而已,現在隻要有人敢說一聲:“我保。”這就翻篇了,自己也好找個台階下,畢竟這些人都是自己的部下。可是他沒料到的是,這個副官不知道人品有多次,在場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出頭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