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飛寒想到的是當初看到他們的樣子,那時候的他們真的就像宇光說的那樣,用身體去抵擋攻擊,毫無猶豫,根本就不像是這個年歲的孩子,甚至有些冷血。可是他們對於彼此,尤其是大姐頭的宇光,卻分外的重視,這實在是太矛盾了。
而今天也一樣是這種感覺,仿佛這八個孩子在一起,卻隻有宇光一個是活生生的人,其他人都隻是一群玩偶一樣,這種感覺令賀飛寒非常不舒服。
見賀飛寒臉色不好看,宇光不屑的笑了笑:"你把我們軟禁起來,不就是希望我們能為你賣命麼?我們今天來了,就是為了達成你的目的。"
幾個孩子麵麵相覷,很明顯他們也不知道宇光為什麼這樣說。
賀飛寒眼睛微眯,淡淡的問道:"你用軟禁這個詞…我想知道的是,有人限製你們的自由了麼?或者說有人威脅過你們?"這兩個字讓賀飛寒非常的不爽,大廳裏人來人往,而宇光說話又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所有人都看著他呢,這讓他感覺非常的憤怒,不是因為宇光的話,而是那個有可能軟禁了這群孩子的人。
"看看這個吧。"宇光忽然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手腕上是兩塊手表,一塊是市民身份的象征,另一個則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你們監視著,我們做任何事都必須經過同意,甚至是外出遊玩,難道你覺得這還不是軟禁麼?"
賀飛寒沒有說話,他正在和安通話呢:"這是怎麼回事?這應該是你做的吧?"
"沒錯,那手表隻不過是市民身份證的一個升級版而已,可以更好的研究他們的特異之處。這非常重要,如果你深入了解,你就會發現這一點。"
"先不要說那些,我問你,為什麼限製他們的自由?這似乎不是我們的風格吧?"
安歎了口氣:"我問你,上課時間,你想要出去郊遊,那麼是不是應該向老師請假呢?"
"當然了,怎麼了?"
"我不知道這些孩子接受的是什麼樣的教育,總是在上課的時候要這樣,要那樣,對於他們這種叛逆的青春期的孩子,適當的管教是應該的,否則隻會讓他們走上歪路。"
賀飛寒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了,這可能跟他們以前的生活方式有關,獸潮爆發都已經幾年了,這幾年的時候一定改變了他們的生活,一時間適應不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原來你們說的就是這些啊,好吧,也許我給你們安排的課程有點太緊了,這是我的失誤…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們的所有課程全部停止,你們不用再去上學了。相信我,每一個市民都有絕對的自由,這是公民神聖不可侵犯的權利。無論你們想要去哪裏,做什麼,那都是你們的自由,好吧,就這樣吧,你們可以走了。"
賀飛寒平靜的說完,然後轉向羅華秋:"辛苦了,這一路上還順利吧。"
羅華秋知道賀飛寒的用意,於是立刻配合著笑了起來:"不辛苦,不辛苦。"
"這麼遠的路,一定辛苦,怎麼能不辛苦呢?"
羅華秋一臉唏噓的感歎道:"我們隻是做我們應該做的事而已,跟那些每天都戰鬥在第一線的人比起來,我們實在是太幸福了,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死掉,而我們…唉,不辛苦,不辛苦。"
眾人聞言,都說不出話來了。L市現在是非常繁榮,可是這樣的日子不是憑空掉下來的,那都是無數人用性命拚出來的,而這些人甚至連姓名都沒人知道。
"唉…現在的生活來之不易,有多少人默默的奉獻,到最後連屍骨都留不下,我們現在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即使再累再苦,我們也不在乎。"
似乎覺得還不夠勁道,羅華秋故作姿態的回憶道:"當時霧都城破的時候,我就在城裏,當時的情景,我這輩子都忘不掉。"為了配合場景,故意做出一副後怕的表情。
"我記得那天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火焰,到處都是魔獸。他們橫衝直撞,將半個城市摧毀殆盡,驚慌的人群到處奔跑,然後被魔獸趕盡殺絕。巔峰獸隨處可見,人類在它們的麵前,弱小的如同孩子一樣。"說道孩子的時候,還有意無意的看了宇光一眼,看的她心裏毛毛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我原本以為我會死在那裏,不是被魔獸殺死,就是被自己嚇死,可是最後當我發現我還活著的時候,我忽然明白活著的意義了,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維持人類這兩個字,隻要我還活著,人類就不會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