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我細細說給你聽。"賀飛寒想謅兩句文言,可是畢竟肚子裏沒料,哪能說得出來。
那人也是老實人,一聽賀飛寒叫他,他便靠了過去,實在是太厚道了。
賀飛寒猛的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另一手搓成手刀砍在那人脖頸處,那人很幹脆的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讓你再跟老子拽文言!"賀飛寒叨咕了兩句,開始脫那人的衣服。
"稍微有點大。"第一次穿袍子,賀飛寒弄了半天才穿上,好不容易穿上之後才發現,不是那人太瘦,而是因為這袍子實在是太肥大了。他穿上也覺得不合適,不提著點,都要踩在腳下了。
"這穿起來這麼難受,也不知道古人是怎麼生活的,一點品位都沒有。"
發了兩句牢騷,可是正事還得辦啊。拿塊布把腦袋包了包,看起來像點樣子了。
大步走向城門,小心肝還撲通撲通的跳,眼神四下亂掃,隻要一有不對勁的地方,就立刻跑路。抱著這樣的念頭,身子自然就直不起來了,看起來有些猥瑣。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正是這個樣子,才讓他躲過一劫。
城門口有四個衛兵,衛兵手中拿著長槍,身上穿著鎧甲,看起來真有那麼點派頭。
提心吊膽的走進城門,衛兵根本就沒有看他一眼。
從遠處看小城並不大,可是進來之後才發現,雖然不大,但是也絕對不小。
古老的房屋林立著,有的門口還掛著大旗,上麵寫著他根本不認識的字。以前隻有在古裝片中才看到的東西,如今都出現了。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偶爾會經過一兩匹駿馬,駿馬上馱著的不是帥哥靚妹就是官差,基本上也說明了一些問題。像他這樣的平民,就隻能步行,就算有錢也不能騎馬,而且還得靠邊走,如果走大街中間,被馬踩死了也沒有人管。
剛開始的緊張過後,心裏的情緒漸漸被好奇代替。看著什麼東西都覺得好玩,聽著什麼都覺得有趣,這不,在一家酒店門前蹲了小半天了,因為裏麵有人說書。
"去去去,哪家的工人,蹲在這裏作甚?"感覺有人踢自己,賀飛寒猛的驚醒過來,自己怎麼還有閑心去聽書?自己來這裏可是救人的啊!
連忙站起身來,轉身的同時忽然有些心虛,下意識的把頭壓的很低:"對不起,對不起。"
卻半天沒聽到那人說話,緩緩抬起頭望去,隻見那人滿頭大汗的站在麵前,嘴唇都有些顫抖。
"是…是王府的人…是…真的是…"那人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賀飛寒隻隱約聽到幾個字。皺了皺眉,低頭望去,在自己袍服的領口處有一個用紅線繡的"鎮"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鎮?王府?"賀飛寒低聲念叨著。
"老爺饒命啊,小的知錯了,老爺饒命啊。"麵前那人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這下輪到賀飛寒傻眼了。這家夥一跪,周圍的人都被吸引過來了。賀飛寒現在恨不得一刀捅死這個家夥,給自己惹這麼大的麻煩。
有心跑路,可是現在這麼多人看著,自己能跑哪去?如果被人懷疑,說不定倒黴的就是自己了。這個家夥說自己的王府的人,那說不定說的是這身衣服的主人,自己現在完全可以冒充他,先頂過去再說。
想到這裏,賀飛寒猛的揚起了頭,一幅趾高氣昂的樣子,用鼻孔看著那人:"哼,不長眼的東西,知道我是誰麼?"
那人一個勁的磕頭,磕的砰砰直響:"小人不知,小人不知,求大人開恩啊。"
"恩,這一次就繞了你,去,給老爺準備些酒菜,聽見了麼?"
那人大喜的抬起頭來,一邊後退,一邊點頭應道:"是,大人,大人裏邊請,裏邊請。"
賀飛寒被引到了樓上的一個包間,說是包間,其實就是比較清靜的一個地方,當然了,那也是相對樓下而言的。
一眼掃去,樓上沒幾桌人,而且這些人穿的衣服都比較華貴,說話的時候也是問問而言,完全不像樓下那些人,粗鄙無禮。
坐在窗邊,賀飛寒看著樓下來往的人流,心裏暗自琢磨:這麼多人,究竟要去哪裏找?
不一會的功夫酒菜便送了上來,小二諂媚的笑問:"大人還有何吩咐?"
"下去吧,我不想有人打擾,聽見了麼?"賀飛寒故作深沉的哼哼道。
小二一邊答應著一邊退了下來。
賀飛寒舉起酒杯,剛要喝,猛的想起了之前在石碑旁看到的那排字:"千萬不要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