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卉越來越過分了,現在連米湯都不給我喝一口。我的肚子餓的咕咕叫,隻能喝涼開水充饑。
我在廁所裏逗留的時間長了一點,聽見蘇紹文回到自己屋裏去了才從廁所裏出來。我開門很輕,免得又惹來章卉的一頓罵,可是章卉此時卻從廚房裏悄悄出來了,把手伸進了蘇紹文丟在沙發上的褲子兜裏。翻了半天似乎也沒見什麼她想要的東西,懊惱的把褲子一摔,又去掏蘇紹文的錢包。
我知道這種事情我撞見了不好,就在廁所裏又多悶了一會兒,等著剁菜的聲音又響起來我才出去。
看著夫妻二人在外看著和美,在家裏隻要一提到錢就對彼此的樣子,這日子的確過得不容易。
蘇紹文看了看清一色的飯菜,飯碗一摔就回去了,章卉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死去當餓死鬼吧,然後自己也不吃了。
我看著章卉扯下圍裙扔回暖壺旁,摔打了幾下鍋碗就摔門回屋了。蘇紹文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窸窸窣窣的穿上衣服出門喝酒去了。我自己埋著頭在客廳裏趕作業,回頭一瞥,心髒不僅狂跳起來。
蘇紹文換了褲子,但是鑰匙還在!
我簡直不敢相信機會居然這麼輕易就來了,把筆一扔,像捧著寶貝一樣的取下鑰匙裝進自己馬甲口袋裏。
章卉在屋裏給什麼人打電話,急促打著節拍的心髒讓我對她的通話內容完全沒興趣,我隻要確認她現在沒有出來的意思就夠了。
我沒法控製因為過於興奮而抖動的身體,幾次才成功將鑰匙插進鎖孔裏。隨著呼吸顫抖的頻率旋轉,我仿佛看到了我要找的東西就在眼前,觸手可得!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悄悄的進了屋帶上門,笑容無法克製的塑著我的五官。我先摸索了床墊下麵,細細的翻了翻下麵幾個證件小本,確認沒有後我又搜了床頭櫃後麵。
怎麼還是沒有?
我望著書架前那一堆堆雜物,毫無疑問,想要不留痕跡的搜尋書架下麵實在是很有難度。
手裏的鑰匙正硬生生的戳著我的掌心,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遇上的機會,而且陳驍那邊也明確表示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興奮逐漸冷卻,冷汗滴落從頸間劃出的若有若無的軌跡,就像那根逐漸收緊的繩子一樣讓我漸生涼意……
幹!
我一躍而起,最後的看了看那堆雜物的擺放。我盤算著盡可能的拿下較少的東西,差不多能摸到下麵就行了,第一本書被我拿下,第二本……
耳畔的窸窣聲再起,一聲接著一聲的刮痛著我的耳膜!
心髒驟然的收緊,我的身子承擔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抽疼,不自覺的大幅一震,手中的書應聲落地!
“吧嗒!”
門外的腳步聲給出了一個強而有力的休止符。
但!這也是侵入的開始……
門把轉動的同時我正不顧一切的鑽進了衣櫃,略微破舊的衣櫃上橫陳著幾道木刺,過猛的動作讓它們有了深入我皮肉的機會。
可這種皮肉分離的刺痛與此刻的恐懼相比簡直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