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麼可悲,被人像狗一樣的驅逐,回過頭還得像狗一樣的去求人家放過自己。
文斯正好過來,看到院子裏的混亂,當即要喊住手。墨川站在樓上以示不滿的大聲關上了窗戶,文斯就隻能把話咽了下去,默默地退到一邊去。
金柯的情況不比我好上多少,我眼看著他站在我前麵不遠處被人摁在地上打,自己卻使出了全身力氣也沒法爬過去替他擋下一擊。
我依然希望金柯可以服軟,甚至在想如果我們現在去給墨川認個錯,他是否就會放過我們。但是金柯負起了重壓從地上爬起來後,一邊使勁去推抓著他領子的人,一邊朝著樓上繼續大吼:“你除了會整這些下作的手段,你還能辦到什麼事!不依靠別人,你算個屁!”
這句話多半是激怒了樓上的墨川,我來不及回頭去看他什麼表情,立刻甩開身邊的束縛,拚了命的去護住金柯。
金柯身後的那人意識到了自己的拖延可能引起了老板的不滿,高高舉起的棍子,有力的落了下來!
我的後腦一震,整個人就軟綿綿的趴了下去……
消毒水的味道直勾勾的往我的鼻孔裏鑽,衝得我頭頂的神經麻酥酥的,讓我好不適應。
睜開眼睛,華麗的裝飾透著冷淡,我認得這裏,還是在墨川的住處。
文斯推門進來,我戳了戳額頭上的繃帶,問他金柯在哪裏?
“我真就不明白了,”文斯把吃的往床頭一扔,“你是真不懂事還是故意找不痛快呢?分明是川爺要替你管教一下那小不點,你就非得不識好歹給川爺添堵是吧?”
我的腦袋沉的要命,跟文斯說管教金柯的話,我這個做姐姐來就夠了,也用不上旁人費心吧。
我剛開口的時候文斯就瞪了我一眼,我不解其意的把話說完了,才聽見門口似乎有窸窣聲,然後墨川進來了。
“自己都那麼不受教,”墨川有點輕蔑的說我,“你還能管教什麼人?”
金柯畢竟隻是個孩子,而且引起他對這個世界抵觸的怨恨裏有我的責任,要教育也是我來教育。金柯的情況應該會比我現在還差,對我們姐弟倆下狠手,墨川所謂的管教我可並不認同。
我索性就嘴硬起來了,反問墨川:“可你根本隻是想要泄憤吧?拿人不當人看,你談什麼管教?”
墨川的臉色隻是微微的沉了沉,我心裏其實就已經後悔了。對我來說,他這種完全摸不透的人,要遠比心腸歹毒的蕭筱或者手段毒辣的王飛可怕多了。而我對未知卻這樣的魯莽,無疑是個愚蠢的舉動。
文斯的臉都憋白了,一副又要看我大難臨頭的樣子,我穩住有些發慌的心髒,緊緊的盯著墨川的一舉一動。
他起碼會嗆我一句話吧?再或者還是直接把我轟出去,可是他這種人從來都出乎我的預料。
墨川半個字都沒說,可以說他壓根沒有想搭理我的意思,直接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