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很渺小,可我仍然聽到了那前進的步履,感愛到了那奮發的氣氛。一個澎湃的時代,需要英雄,也需要平民,才能和諧完美。即然我做不了英雄,那就讓我做一個平民吧,一個為時代真實記錄的平民!
——本文:冷剛
夜半時分,隔壁傳來響亮的嘩啦!砰!
正靠在涼椅上默著明天事務的冷剛,下意識的瞟瞟老婆,脫口而出:“又幹上啦!”。
老婆像沒聽見一樣,依然伏案疾書,一本新版的《教師教學用書》,在台燈下閃著綠瑩瑩的暗光。嘩啦啦!砰!砰!嘩啦!
“你以為就你聰明,別人都是傻瓜蛋?告訴你水剛,那狐狸精我早打聽清楚了,連住在哪兒我都知道。信不信老娘馬上拉了你,一齊到她家對質?信不信?”
啪啪!啪啪!手巴掌拍在桌上的響亮聲,響遏行雲。
一片沉默,隱隱約約傳來慷慨激昂的歌聲:“……因為畏縮與忍讓/人家驕氣日盛/開口叫吧,高聲叫吧/這裏是全國皆兵/”
呼,很響的拉門聲,冷剛站起來,有些恐怖的瞪著房門。
十三個平方的小房間,被一張大床和書櫃塞滿;一根五號鐵絲淩空拉過,掛起一大張月白色的床單,算是給臥室攔了視線。
現在,床單被緊扯在一邊。
一塊一角繡著二隻彩蝶的白綢緞,橫在大開的房門正中。風從窗口吹進,再從房門吹出,從而形成對流。
嫌空氣不好而喜歡開門,這是冷剛的習慣,可也給他帶來煩惱。這不,他剛想上前把門關上,一個婀娜的身影就晃在眼前:“欣老師!鳴,我不想活了。”
冷剛還沒說話,老婆早扔下筆過來。
欣然一掀白綢緞:“資老師,這麼晚了,怎麼又吵嘴呀?”
身影一晃,妙人兒進了門:“鳴,我不想活了。水剛太混帳了,混帳得令人忍無可忍。我要離婚,這次真的離。”
老婆順手把床上的東西擼擼,請她坐下。
然後拉著她的手:“唉,一夜夫妻百日恩,資琴,說什麼氣話喲?坐下,坐下歇歇。”,於是,二女孩兒就這麼相對坐在床沿,喁喁而談。
見狀,冷剛隻好微微皺眉,輕輕出去了。
外麵,月色如水。清亮的月光照著長滿野花雜草的小院壩,有風吹來,一片搖曳。
冷剛站一會兒,突覺身畔有人,也不扭頭冷冷的問:“露餡了,被捉了現行?”,來人笑笑:“哪能呢?資琴我看就是腦子有毛病,人家找我是有事嘛。來不來就吵鬧扔東西,真以為我怕她?”
冷剛回過身,瞟著他:“水剛,我看是你腦子有毛病。你那點臭事兒自已心裏明白,為人不要太嚚張。”
水剛朝他聳聳肩,攤攤雙手,呶呶嘴唇,做了個無可奉告手勢。
“……萬裏長城永不到/千裏黃河水滔滔/江山秀麗疊彩峰嶺/問我國家哪像染病/”,吱吱吱!一陣令人心悸的尖叫聲,在草叢中響起。
緊接著,二隻老鼠追逐著跑出。
鼠們也不管有人無人,若無其事的追逐會兒,一扭頭,竟向院內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