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P縣晉陽與雁門的相交之處,是縣城其實便隻是一些石壘,亦不過隻有數百戶人家,方圓三四裏,和孟津Y縣那樣的縣城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北地苦寒,又有匈奴烏桓寇邊向來人煙稀少,朝廷流放犯人才多來此間,因此整個縣城也隻有一所客棧,還是那種以通鋪為主極為簡陋的建築。
雖已然開春但氣依舊十分寒冷,少有行人客商會來此處,到得正午時分那入城的一隊人馬就顯得極為醒目了。黃馬之上的少年郎俊郎不凡氣宇軒昂,惹的城中那些女子都不禁要抬頭多看兩眼,也不知是誰家公子到此?如此寒冷的氣卻還是一身單衣,卻好不怕冷更見精神。
公子身後的驢子上則坐著一個身穿白色鬥篷的妙齡女子,麵容清秀皮膚白皙一見就是不經風霜之人,黃馬之後跟著三名隨從,看上去要麼透著精明要麼就是孔武有力,尤其是那黃衫大漢,蓄發怒張筋肉虯結直若金剛。如此一個組合很自然的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的還在竊竊私語。
很顯然這便是肖大公子前往邊陲的一行了,穿著單衣那是典韋教肖毅的旺盛氣血之法,肖公子亦是從善如流,其實以前他也不畏寒冷,隻不過家裏老夫人夫人一到晚盯著想少穿一點也不行。如今離開家園便是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不過一路行來肖毅卻沒有多少放鬆的心情。
自晉陽而出一路向北除了壯麗的風光之外最讓肖毅印象深刻的還是凋敝的民生,越往北就越多衣衫襤褸不能遮體之家,以前在網上才能看見一家隻有一件冬衣幹活的人才能穿,而這種情況在此時卻是常態。更有甚者剩下的家人也不能歇在床上,他們還要幹活,比如打柴拾牛糞等等,一兩頓都還得不到保障,要知道這已經是在今年公作美收成比較好的情況下。
縣城裏比之尋常村莊要稍稍好上一些,百姓穿的單薄至少能夠遮體,身上有著丁刺史的公函和腰牌肖毅一行自然是前往驛站。可到了驛所卻是見一片殘垣斷壁,卻原來那驛站沒什麼人過往,年久失修前幾一場大雪就給壓塌了,如今剛剛開春,還要等上個月半才能加以維修。
既然驛站不能住那就隻有旅店了,但是那裏的環境亦是極差,都收拾不出一個看的過去的房間,還有著臭味黴味交織一處。當然肖毅對此並不十分在意,去邊軍就是準備吃苦的,但看春桃皺眉的樣子便改了主意。
“令哥,還是尋一處民居給些銀錢吧。”春桃的表情隻是一瞬,公子不挑她怎麼會挑,肖毅見了便對肖令言道,借宿在此時亦是尋常之事,民居的房屋比這旅店肯定好不到哪裏去,不過勝在幹淨一些。
“是。”肖令點了點頭,眼前的旅店也的確不是自家公子住的地方,當下尋了一戶獨門獨院有著三四間房舍的人家肖令輕輕敲門。
“什麼人啊?”聽見一個少女的聲音傳出肖令卻是微微皺眉,一般有年輕女子的人家借宿起來都要麻煩一些,不得自己還得換下一家。
“姑娘,我等是晉陽人士前往邊軍從軍的,那城中驛站坍塌一時沒了住處便想求借宿一晚,銀錢照付。”見開門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姑娘,肖令麵容一正言道,姑娘家的他不便細看,卻是覺得有些麵善。
“哦,這幾日倒有投軍的從這裏過,我大哥就在邊軍之中,既然如此就進來吧,至於銀錢什麼的隻要不吃便算了,啊……是你……”姑娘聽了話卻是微微一笑言道,言語之中更透著熱情,隻是當眼光落在肖毅身上的時候卻是驚叫出聲,緊接著又用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