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花奇帶著十三隊幾名士卒將賈詡賈文和恭恭敬敬的帶到肖毅一行的車前,而恒之早就下令將車停在一旁等候了,楊奉見狀是暗暗點頭,傳聞冠軍侯敬賢愛才一點不假。同時也是有些自豪,畢竟賈詡乃是他舉薦,君侯如此相待也是他的臉麵,至於文和的才幹他可絲毫不會發愁。
“啟稟君侯,賈詡賈先生請到了。”離著車丈還有十丈花奇已然高聲喊道,一般情況下聽得有賢才君侯都會親自前往,今日不便亦要提醒。
肖毅聞言掀起車簾便就下車,在轅前站定相候,以冠軍侯如今的身份對賈詡一個白身之人這已然是極高規格的待遇了。而恒之亦是一眼就看見了正在下馬的那個青衫文士,樣貌堂堂正正,雙眼光華內蘊,顯得從容不迫。看上去不過三十幾歲年紀,但肖毅知道今年毒士已是四十有六了。
“賈先生,這便是我家君侯。”扶著賈詡下馬之後虎牙不失時機的言道。
“不才賈詡賈文和,拜見冠軍侯,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今日終可一見君侯風采。”賈詡一笑坦然與肖毅對視,著話便是上前躬身為禮。這一番話也不全是客套,肖毅之名此時的確如日中,文和亦想一見究竟。
“哈哈,毅一些虛名何足掛齒?倒是方才聽楊將軍提起文和先生之事,計謀巧斷眼光高遠,此番更建奇功,先生若還不才,這下又豈有大才?”沒等賈詡行下禮去,肖毅已然將之扶起,隨即一陣大笑言道狀甚欣然。
“楊兄是一片好友之意,詡不敢當君侯之讚,當日便是不信君侯會在七日之內下函穀,如今想起若楊兄聽了詡之言,怕是會錯失此次機會了。”賈詡謙道,言語之中亦是有所心機,不是七日拿不下函穀而是不會下函穀。
“先生太謙了。”肖毅一笑卻是微微壓低了聲音:“連毅自己都沒想到四日就能下函穀,先生之見絲毫不差,此中緣由文和過後便知。”
肖毅著便請賈詡上車,後者聞言則是稍稍一愕,未料冠軍侯還會有這般的舉動,不過聽其之言也很顯然是明白了自己言中之意,看來之前所料不差,冠軍侯對函穀的想法亦是如此,隻是後有意外發生罷了。
賈詡上車之後自要以禮見過三位中郎,盧植等人原本對他並沒有什麼喜惡,印象也算不差,雖文和曾經反對過他們的提議卻是言之有物,三位老將自然不會沒有心胸氣度。而觀肖毅待此人極重,又是親自下車相迎還親手奉茶,中郎們自然也要配合一下對賈詡顯得十分客氣。
“文和,此間沒有外人,諸位大人舉事成功救出子,但此時董賊實力仍在,倘若要一舉鏟除董逆馬將軍那裏就極為關鍵了,隻要壽成兄能繼續與之對峙,那毅領大軍做全力一擊當有六成把握可破敵軍,誠如是則皆大歡喜,但戰場變化莫測,瞬息萬變,不知文和對此有何見解。”落座之後待賈詡喝了一口香茶,肖毅也是立刻問道,言語之中請教的意味也是極濃。
聽了冠軍侯此言賈詡不禁有些猶豫,他不是心中沒有見地,而是此時三位中郎也盡皆在座,想要暢所欲言卻是有些……冠軍侯此舉又有何用意了?不過賈詡在肖毅身上也看見了那種一代名將的自信,和馬騰聯手就有六成把握擊敗董卓,這番話要換了另外一個人來隻會是狂妄自大。
“哦,是毅之疏忽,前番徐榮曾率五萬西涼鐵騎前來司隸,後被我軍張合嚴綱二位將軍聯手擊退,後其退回函穀當是往壽成兄那裏去了,毅拿下函穀則是領張儁乂率領白虎騎前往增援。”見賈詡一時未能出言,肖毅又將戰場詳情再對文和述一邊,口中話,手裏拿起茶碗和案幾之上的竹牌等物放置,一個戰場草圖便描繪出來,這一手弄得三位中郎都來了興趣。
賈詡見壯暗暗點頭,冠軍侯善戰從此便立刻可見一斑,信手所至皆頭頭是道,沒有深厚的戰陣功底又哪裏能做的這般純熟?再觀其形容,的確是極有誠意向自己請教,不由又是心中自傲,這可是名震下百戰百勝的平北將軍,又有幾人能在軍事上讓他如此?那麼他也要抓住眼前的機會一展所長,賈詡今年已經年近半百,建功立業之心當比並州當日的張昭還要急切。
“君侯對軍情如此清晰,詡心中佩服,既蒙不棄,便大膽妄言一回,倘有不妥之處,還請君侯不吝指正。”心思立定文和便出言道,話語之中隻要肖毅指正卻沒有提三位中郎,毒士心中還是有著一份自傲的。
“先生盡管暢所欲言,毅當洗耳恭聽。”肖毅擺擺手欣然言道,眼前之事隻是對毒士的一個測試,其實在恒之心中最為在意的還是賈詡的大局觀。如今形勢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便是肖毅也需要有人為他撥開眼前雲霧。
“君侯,當日馬將軍興兵前來,詡便覺時機不當,西都之中董卓與西涼諸將已然頗有離心之狀,彼此之間當愈演愈烈並無緩和之餘地,其時上策莫過於待時而動,等西都內耗再行相約出兵,此其一也。”對賈詡而言眼前的機會是頗為難得的,冠軍侯對自己很是欣賞,他也是不再有任何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