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這樣的珍寶,瀟湘樓的老板自然要好生供著,將最大最好的院子給她起居,還給她配了十幾個保鏢,想見誰不想見誰,全由她自己的心願。
最近公孫大家心情好像很是一般,客人一概不見。可是男人啊,說到底,還都是賤骨頭居多,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公孫雪鬧出這麼一處,倒是讓她的身價又高了一截,這對瀟湘樓的東家來說,倒是件好事。
隻是有些人卻不受這規矩影響。當眾人都在外麵等著進去的時候,一個長得黑漆漆的小姑娘晃晃悠悠的就往門裏走,眾人卻都覺得理所當然,還有人向這位小姑娘問好:“小牛姑娘好啊!”原來這個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公孫大家的貼身丫鬟,她當然有隨時出入公孫大家閨房的權力。
小姑娘也拿大的很,不緊不慢的應了一句,就直入公孫大家的繡房。看得眾人是好生羨慕,恨不得將那醜八怪似的小姑娘替成自己,卻也都知道不可能,隻好長歎一聲,繼續在外麵候著了。
那小姑娘進了繡房,什麼也不說,居然徑自找了個地方坐下,看上去一點也沒有身為丫鬟的自覺。一邊喝著水還一邊笑道:“怎麼,做好準備了?”
彈琴唱曲的人,對聲音特別敏感,公孫雪早就知道來者是誰,卻依舊坐在梳妝台前打扮自己,看樣子根本不想見這個人,也不想回答這個人的問題。
那人也不在意,隻是依舊笑嘻嘻道:“看樣子你還是很期待那人的嘛,要不怎麼會這麼用心梳妝打扮呢?”
公孫雪本不欲搭理那人,隻是聽到那人的話,臉上竟然不由多了絲緋紅,小聲道:“他來了。”說著露出絲絲甜笑,彷如春回大地,讓小姑娘都看呆了。
但一想到她是為那人而紅臉,小姑娘一下子又氣壞了:“怎麼,才上了一次床就動情了?”說話間聲音居然變成一個好聽的男聲,隻是其中的嫉妒之意卻使其聲音變得可怖起來。
“不是你要求的嗎?”公孫雪的聲音很快寒冷如冰,“不是你讓奴家接近他的嗎?”
“希望如此,不然……哼哼。”小姑娘還是那副男子聲音,在她外表的搭配下,顯得無比詭異。
“放心,奴家對妹妹的命還是很看重的。”
“嗬嗬……”小姑娘這下沒了氣,居然還笑道:“好姐姐,我真是愛死你了,等把這樁事一結束,你就嫁給我吧!”
“奴家討厭男人。”
“嗬嗬,那他呢?”小姑娘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口中卻仍笑嘻嘻道。
“他不同。”說著公孫雪的眼睛居然化為了一泓春水,“他懂奴家。”
“哈哈,到時候再說吧。”小姑娘“嗬嗬”一笑,“他在‘閉月’和自己的下人喝酒呢,你去會會他吧,要是能讓他留下來最好。”
“他居然願意和自己的仆人喝酒?”公孫雪先是一驚,隨後若有所思道:“是啊……是啊,隻有他……”
“別唧唧歪歪了。”一提起那人,小姑娘就忍不住罵娘,“他那種人,就該和下人一起喝酒,那個卑鄙的玩意。”
“你……”公孫雪本來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化為一聲歎息,將頭發用一根絲帶簡單挽起,不施粉黛,不著盛裝,穿一身素白的紗裙,用絲帶束住纖細的腰肢,掛上一支竹笛,便帶著小婢,飄然下了樓,從一處不為人知的側門,出了院子,往那閉月小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