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幾個護衛陪著公孫雪出城,經過一番曲折拐彎,終於見到了人,卻既不是那個小丫鬟,也不是劉元。而隻是他們的一個仆人……世家子弟終歸是怕死的,麵對著曹操這個“陰險狡詐”的對手時,當然是不敢再輕易露頭的了。
那人也不廢話,讓護衛退後,才靠上來,直接告訴公孫雪,她的妹妹已經被送到了一個十分“安全”的地方,警告她一定不要有什麼不智之舉。
公孫雪雖然早有準備,但也差點痛哭出聲,強忍著悲傷道:“奴家的妹妹若是死了,對你們沒有半分好處,想來你也不不單是好心報信的,說出你主子的條件吧。”
被她搶白一陣,那人卻沒有什麼其餘的神色,木然問道:“你到底有沒有給曹孟德下蠱?”
“當然了。”公孫雪麵色微紅,幸好天色已晚,看不清臉色,“要不他怎麼會聽奴家的,幫奴家尋找弟弟妹妹了?況且隻要你把奴家額妹妹還給奴家,奴家還可以讓他不計前嫌,再跟你們柱子合作。”
公孫雪本以為自己忽然道出自己已然反水的消息必然會使對方大驚,誰知對方隻是麵皮微微抽搐了兩下兒,隨後便繼續道:“那好,既然如此,你把他給交出來,我們也不是不可以談談。”
“可以。”雖然有些驚乍,公孫雪也不想深究,微微點頭道。
“地點等我們通知。”那人惡狠狠的威脅道:“別耍花樣。不然就給你妹妹收屍吧!”說罷便轉身消失在碼頭邊,無數夜泊的船隻中。
當公孫雪被護衛著從城外回來,發現曹大人等在瀟湘樓裏,已經把她的弟弟妹妹哄睡了,趕緊行禮道:“見過大人。”
“不必多禮。”曹操溫和笑道:“看到你沒事兒,某也就放心了。”
“勞大人掛念了。”公孫雪苦澀的心中,滋潤著絲絲甘甜道。
“嗬嗬……”曹操笑笑道:“天色已晚,咱們長話短說,怎麼樣,見到劉元了嗎?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公孫雪便把事情複述一遍,輕聲道:“大人日理萬機,奴家竊以為不必以奴家之妹為念……”
“話不能這麼說,”曹操搖搖頭,緩緩道:“首先,你們姐妹二人都是受了某的牽扯,才有此無妄之災,某不能不管。其次……”說著看了一眼雙頰微紅的公孫雪,“她不僅僅是你的妹妹,到時候不也是某的妹妹嗎。”話剛說完便見公孫雪的玉頰從粉紅變得通紅。
曹操微微一笑,起身溫聲道:“他們這幾天還會聯係你,你隻管答應,然後通知某就好。”
公孫雪點點頭,竟然鬼使神差的問道:“大人……要走嗎?”
“是啊,天不早了……”話未說完曹操忽然覺出絲絲不對,再看公孫雪的雙眼,早已化為了一泓春水……
……………………
僅僅隔了一天,公孫雪傳來消息,說對方約她去河上。
“大人,您不能去,”甘寧和張京一起勸導,“這分明是個陷阱,大人您可不能往裏跳。”
“某知道,但某得先露露麵,等對方確認無誤了才行。”曹操道:“放心吧,某心中自有定計,不會出事的。”
“萬一他們要您上他們的船呢?”兩人問道。
曹操冷笑一聲道:“某中的是蠱,又不是吃了迷魂藥,再者說了,某也不是傻子,還不至於人家說什麼是什麼吧?”說著頓了會兒,繼續道:“最大的可能,是他們把某引到某處絕地,展開伏擊;至於光天化日之下,強襲濟南國相,他們就是有那本事,也沒那膽量。”
第二天,一艘精致的小畫舫,便載著國相大人與公孫大家,從水門出城去了,很多江上過往的船隻。都見到兩人在船尾琴瑟相合,宛若神仙眷侶一般……
船上的沈默,裝模作樣的奏著瑟,苦笑一聲,暗道:“幸好曹操學過,要不自還真是要露醜了呢。”
公孫雪則是動情的談著琴,暗道:“沒想到大人對於樂器也有研究。”對曹操的敬仰不由又深了一分。
畫舫行了一段時間,已經離城挺遠了,但江上往來的船隻仍然絡繹不絕,給濟南增添了無比的熱鬧,也破壞了原先的田園美景,這都是生計啊。
如是果非要說,事實哈桑曹操也不會奏瑟,濫竽充數挺無聊的,終於忍不住問道:“你說那些人會怎麼跟你聯係,還不讓某發覺?”
公孫雪本已經有些享受這段旅程,讓他一下拉回現實,不由意興闌珊,臉上還得不露分毫道:“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和奴家約定了暗號,等會會有個打著‘李家瓜果’幌子的船進過,奴家買一隻瓜回來,命令就在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