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突然想起身後還有一人似得,涼九歡被冷宸一斥,驚得連忙無措地安分下來,揉揉紅眼,小聲嘟嘴道:“三師兄,我都說小軒軒能就認出我來,才不會把我當壞人抓起來,是不是,小軒軒?”
她斜眉一挑,看的姬瑾軒幹咳一聲,“咳,嗯。冷仙君不必介懷。”
涼九歡在旁,拉住他的龍袍鑲金袖低聲道:“小軒軒,這就是那個送我來這裏的三師兄,雖然長相俊逸純情,實則脾氣傲慢冷漠,不過他對我極好,剛才他還幫雪媽媽把過脈查出病因了呢。”
其實早在剛才,姬瑾軒便不著痕跡地將冷宸打量了一遍,見其氣質超凡飄逸,氣勢不怒自威,又聽他自稱天虞山之人,心知此人乃是來自天虞山的一位仙君,加之他對天虞山了解,不免對此人心生幾分敬重。
此時被涼九歡這麼一說,敬重之中又多了幾分另眼相看。
“原是歡歡三師兄,天虞山仙界冷仙君。”姬瑾軒拱手有禮道,神色陡然轉肅道,“剛才聽歡歡說冷仙君已經查探出朕母後病因,不知與冷仙君剛才口中所說的巫蠱秘術……”
他說道最後一句,隱含一絲微顫。
巫蠱禍害,他身為君王,這數月來就一直在處理巫蠱瘟疫之事,怎會不知其厲害?
冷宸收回怒視涼九歡竊竊私語的視線,舉手沉聲回道:“剛才是在下突兀,硬闖皇宮。不滿相告,正是巫蠱秘術。”
剛才冷宸給連向晚把完脈,並未立刻說明其嚴重程度,涼九歡尚未多想,此刻看到臉色陡然突變的姬瑾軒和旁側始終安靜的白衣少年,心裏突然一沉,仿佛千斤巨鼎壓住下而來。
白衣少年在旁驚愕道:“表麵看似是人間普通的憂思難疾,實則卻是巫蠱秘術。那巫蠱瘟疫泛濫之地石泰鎮遠在天邊,怎麼出現在皇宮?”
姬瑾軒聽到這裏猛然一震,厲聲道:“難道是有人故意傷害母後?”
“雪媽媽那麼善良,誰會舍得害她?”涼九歡也終於聽出其意,一股腦兒地衝動怒道。
冷宸示意她稍安勿躁,“此事說來話長,天虞山也正在追查人界巫蠱瘟疫之事,不過不用太擔心,太後金身之軀,此時並未危險。她體內的巫蠱秘術似是與其心疾相生相克,相互壓製,暫時隻是長睡昏迷。”
“冷仙君,那母後,何時能醒?”涼九歡也跑到冷宸跟前,緊張地拽住冷宸的衣角,抬手等答案。
“這,我不能斷定。下蠱之人,修為甚高,普通之法的確很難探測出究竟是哪一種巫蠱秘術。再者,巫蠱秘術乃上古巫族邪術,即便找到解救之法,醫治過程也凶險無比。”
“上古巫族邪術?上古巫族不是已經消失五十萬年了嗎?”安容臣記得師父講過這個可怕的上古邪族。
冷宸神色一凜,沒有出聲。
“那那,那三師兄我們怎麼辦?難道要看著雪媽媽永遠長睡不醒嗎?”涼九歡此時隻想知道怎樣救醒母後。
“即便凶險又如何?”姬瑾軒道,“即便是上天入地,朕也要救醒母後,父王已經……朕不能再看著母後受苦,冷仙君既了解之多,定然知道解救之法,請仙君直言。”
此時的涼九歡早已哽咽不成聲,不能大聲哭怕吵著雪媽媽,又壓抑不住的捂著嘴巴痛哭。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可憐兮兮地拉住冷宸的一角,滿懷期盼地等待答案。
冷宸不忍她淒楚,隻得道,“的確,還有一法。”他看向涼九歡緊張的眼睛道,“是三師叔。”
“太古遠琴的琴聲能夠進入太後的意識之內,詳細探查巫蠱秘書,從而找到醫治之法,湊齊配藥就可製出解藥。”
“太古遠琴?冷仙君說的可是花事穀的花事了神君?”白衣少年驚喜,隻是隨即又皺眉道,“我聽聞師父說過,花事了神君深居花事穀,並立下一規,不醫九天。”
“歡歡不哭,我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三個月內,巫蠱秘術能夠解開,你雪媽媽就能蘇醒了。”冷宸安慰道。
“三個月,對啊,還有美人師叔……美人師叔最寵歡歡了,三師兄,我乖乖地不哭,我們帶著小軒軒一起到花事穀,請美人師叔幫忙……”
此時的涼九歡聽到美人師叔,不由止住淚崩,豁然轉頭驚喜地看向姬瑾軒,堅定道:“嗬嗬,小軒軒,雪媽媽有救了。花事了神君就是那個這天底下最寵愛我的美人師叔,隻要我開口,他一定會醫好雪媽媽的!你們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