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委屈著,等吃光抹淨了冰糖葫蘆,涼九歡眼睛期期艾艾地望向外麵的熱鬧街市,無意間撇到剛才看到的那些妖怪麵具,這才想起戰奇剛才說的話。
沒有法術的可憐蟲,當然感受不到一路上令人憎惡的妖魔臭氣……
那意思是說他們一路上都有妖魔跟隨?他們要傷害小軒哥?那,現在三師兄帶著她呆在這裏,那小軒哥他們豈不是就危險了?
一想到這些,涼九歡心急了,對著躺在房梁上背著她呼呼大睡的戰奇,大聲喊:“戰奇,戰奇,你剛才是說小軒哥他們會有危險,是不是?”
戰奇不搭理她,她便踩在桌上距離它近點再喊:“戰奇,你一定知道,你快告訴好不好?”
過了半天,實在禁不住她這樣拚命的呼問,戰奇伸伸懶腰,翻個身睜開漆黑的眼睛說:“要是老子也想搶奪那帝王劍,肯定是在大典之前。明天帝王親迎,戒備肯定最是森嚴,所以……今晚注定不太平。”
“不太平?你是說很多人都會在今晚搶奪那把劍嗎?”她被它極其鄙視的眼神看的腦洞不自覺大開,“啊?那這樣的話,小軒哥和小安子一定會非常危險,不行,我要去告訴他們。”
涼九歡又試著推了幾次門,仍然推不開,“三師兄,三師兄……”一想到結界外麵聽不到她的聲音,她就在屋裏急的團團轉。
“戰奇,我們怎麼辦?我必須去保護小軒哥。”
“就憑你脖子裏的那顆破珠子嗎?涼九歡,你究竟是被花事了保護的太好,還是真的生性愚昧天真?真遇上法力高強的妖魔鬼怪,有你哭的!嗬,更何況,等你知道那破珠子的真正用意時,隻怕你哭都來不及……”
最後一句逐漸壓低,漆黑雙眸陰森地瞪著那紫珠,幽幽泛光。
涼九歡此時滿腦隻有急著要出去,哪注意到它後麵的話,隻知道它向來看不慣她的愚笨,就連帶保護她的紫珠,也同樣嗤之以鼻。
“應華神尊!”涼九歡靈光一線,眼珠一轉,呆呆地對著窗外,驚愕地大喊一聲。
“他在哪裏?”
她身後是眨眼間就氣勢洶洶逼壓過來的戰奇,涼九歡不著痕跡地給它騰出一塊兒地,扭頭呆呆地看著它身後的四翼銀翅劍拔弩張地勃然張開,遍布閃竄的金色雷電流滋滋作響,就像火山下埋藏依舊的滾滾火漿,隨時準備噴嘯而出。
“我看見他手中舉著一個厲害的劍往那個方向去了,好像在追趕一個很厲害的妖怪。”涼九歡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瞅著那方向,等待戰奇動作。
果然,不出片刻,戰奇便揮動翅膀,乍然突破結界往那方向飛去。
而涼九歡則瞅準時間,立刻眼疾手快地抓住一張電流翅膀被活生生地帶了出去。
“啊!”
剛從窗戶飛出,她就被它一下子拍打了下去,屁股摔到大地上,疼的她想慘叫,卻趕緊抬頭往窗戶看去,生怕驚動冷宸出來抓她。
這戰奇得多想念那消失已久的應華神尊啊?簡直是以光的速度飛去了,不然早就被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給看到,大叫妖怪了!
涼九歡忍住痛摸著屁股站起來,又一口氣跑了好幾個路口,感覺冷宸不會發現,才敢停下來呲牙咧嘴地整理亂成一團的衣服,剛摸到腰上就感覺不對勁兒,“荷包?我的荷包呢?”
那可是美人師叔送給她的上古寶袋啊,裏麵還裝著這次下山夠她吃上十天的青凝花餅呢!
心急如火地環顧四周,正好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笑容猖狂地盯著她,然後舉起手中的東西衝她晃了晃。
“我的荷包!”正是她不見了的荷包!
“站住!你還我荷包!”
看到寶貝荷包,涼九歡腦袋一空,心中就隻有一個念頭,搶回荷包。
嗚嗚,五百年來從不離身的親親寶貝,裏麵存放了好多自己從美人師叔那裏搜刮而來的寶貝呢。
嗚嗚,想她在天虞山從未如此慌張的猛跑過,當然除了那次送美人師叔青玉環佩之外。
盡管跑得氣喘籲籲,盡管她對這裏完全陌生,可是涼九歡仍然鍥而不舍地追著。
而那早就一溜煙兒跑掉的小賊則停在一片河前,迫不及待地打開荷包想看那裏的寶貝。
這麼好的荷包布質,還金線紮口,裏麵肯定都是金銀珠寶。果然,除了陣陣撲鼻的花草香,還有一些看似鳳髓龍肝的花餅糖果。
正口水直流,眼冒火星地掏著,卻發現自己的手舉在半空中動彈不得了。
驚駭地斜眼看去,隻見兩根寒涼纖指,捏住他的手腕之處,力度不大,如玉無骨,卻巨痛無比,彷佛一根尖釘子直直地刺穿了骨頭般,疼得他幾乎要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