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車裏當然是有人的,那兩個人的藏身本事很好。在一車的金屬物品遮擋下能夠順利瞞過傑夫的探查,但卻瞞不過李紅旗。
因為李紅旗不是隻有眼睛一種方式來觀察世界。
在熱敏皮膚的感觸下,著兩個人的位置,呼出的二氧化碳,甚至他們的身形,都已經在李紅旗的腦海裏勾勒得非常精準。當他看到二人似乎一點出來的意思都沒有時,不得不好意提醒:“左邊那位朋友,請注意點你的左腳,可別踩壞了腳邊的那顆腦袋。那可是傅滿洲的腦袋,是我送給你們唐三寨的見麵禮,踩壞了可就辨認不清了。”
話音剛落,金屬堆裏蹭的跳出一個黃種人來,那個人看起來很年輕,他聲音裏帶著些嫌惡:“咦——,可惡心的唻!”
一口半老不地道的河南話,讓李紅旗一時無語。合著鑽出來的還真是個標準的東方人,而且還是東方中常常提起的中原地帶。
隨後他的身旁又鑽出另一個人來,這個人不單是與前者一般的年輕,而且他們的長相完全一模一樣,連衣服穿得都是同一種款式。這個後出來的人用雙手捧起傅滿洲的人頭,仔細得辨別一番後,點了點頭:“看這人的麵容,倒是與描述的形象不差分毫。”
這人話的口音倒是四平八穩的普通話,可能這也是能分出二人的唯一區別。隻是看到後者手捧著人頭,先跳出來的河南人立即躲向一旁,有些刻意地遠離後者,並且嘴中一直嚷嚷著:“咦——,大晌午頭兒嫩拿著各意銀的玩意兒幹啥哩(大中午頭你拿個惡心人的東西幹什麼呢)?撂一邊,撂一邊(放一邊,放一邊)。”
操著普通話的男人先是翻了翻白眼,然後將傅滿洲的人頭放回掛車中,一個跟頭從上麵跳了下來,一抱拳很客氣地對李紅旗道:“我叫劉涵,這位是我雙胞胎弟弟劉帥,他自幼跟著祖母長大,胎裏就帶著家鄉的口音,先生莫怪。不知先生怎麼稱呼,來我唐三寨有何貴幹?”
當下李紅旗將自己求見唐三寨負責人的請求了一遍,劉涵略一思考便爽快的答應傳話:“既然李先生替我們唐三寨除掉大敵,那就是我們的朋友。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們唐三寨自然沒有將朋友推出門外的道理。二位請取回自己的武器,隨我來。”
傑夫偷偷拉了拉李紅旗的袖子:“哎,那人什麼呢?”
原來李紅旗與劉涵劉帥兄弟的對話,一直都使用的是東方人的語言,故而傑夫整個過程如同聽書一般,看得是莫名其妙。李紅旗蹲下身子撿起格洛克的槍套扔向傑夫:“他拿著你的裝備,跟他走。”
傑夫一把抓住格洛克,喜滋滋地戴到身上。雖然他話語間一直鄙視格洛克是把塑料手槍,看起來不夠爺們兒,但從他拿到槍後的表現來看,完全看不出嫌棄兩個字來。李紅旗對著傑夫嗬嗬一笑,隨後彎腰拾起自己的匕首和萬能軍鏟,背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