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旗腦子裏想的很多,但他卻知道不能太過於苛責這些荒野人。
畢竟如果拿著顯微鏡,去看曆史上發生的任何一件涉及到全社會的大事,都是能找到汙點的。
就算真的找不到,那也可以去寫本,或者拍個紀錄片,編出一些汙點。不定這樣做,還能當上什麼省的作協主席,拿到什麼國際性的巨獎呢,因為總會有人希望人們相信這些汙點是真的。
而且講得時間長了,講得人多了,它也就是真的。
但是很多時候,人們知道了這些“真相”就能起到什麼作用麼?上下幾千年來,罵農民起義反賊的人和書有的是,但是造反的少了麼?不單沒少,反而罵聲越大,下手越狠的朝代,造反的越多。
曆史的客觀規律,是幾本或者幾部“真相”就能否定的麼?
不可能。
隻要社會矛盾激化到達某種程度,人們就會去選擇差不多類似的解決辦法,這是無法避免的。所以這種事情不應該看有沒有汙點,而是要看發生這些事的後果如何,起到了什麼影響,對哪些人群有利。
站隊這個詞很多人很反感,但絕大多數的時候,這就是唯一能解決問題的辦法和態度。
如果某一有人希望你能接受一種,不分領域,超越宗教、國家、民族,出於人類的良知與理性的價值觀念時。請你務必要注意,這人不是蠢貨,就是騙子。
因為不可能有所有人都適用的準則,就看你站在誰的立場上考慮問題罷了。
如果你站在老鼠的立場上,你得趕緊出書了。因為你肯定心急如焚地想要控訴人類的滔罪孽,他們是如何放水淹沒你們的城市,或者用化學武器滅你全族。
而且很多時候,這種立場不是你能夠選擇的。你隻要生下來,或者你隻要是某類人,就已經在別人的心中有罪了。
對於佃戶來,隻要是地主收了他們的租子就有罪。
對於地主來,你隻要是佃戶就有罪,你得按時交租。
對於上帝來,你隻要是人就有罪,因為人偷了上帝家種的蘋果,所以人人都有原罪。
對於荒野人來,你隻要是強盜,就有罪。想要無罪,你當初為什麼非要做強盜呢?既然做了強盜,你就得想到有一會被反抗者打死的一。
李紅旗當然不可能站到強盜的立場上,去譴責荒野人不應該殺強盜,他最多隻是兩句別殺的時間那麼長而已。
而且他這話的用處也不大,畢竟這些荒野人不是他李紅旗的部下,甚至連這些唐三寨的人也不是他的部下。
所以唐賽兒找他要回塑料手槍的時候,李紅旗隻得無奈地攤了攤手:“一共借出去六十支解放者10,現在收回四十六支,還有十四支他們打仗太亂,弄丟了。”
“丟了,怎麼沒把他們的命弄丟了?”唐賽兒冷哼一聲,“是他們不想還吧?”
李紅旗摸著自己的鼻子,顯得有些尷尬:“呃,也不排除真丟了的可能性。”
唐賽兒白了他一眼:“算了,反正這槍當初也打算低價賣給他們,現在就當是預先送他們一些免費品試用好了。不過這槍壽命有限,炸了膛我可就不負責嘍。”
幸好唐賽兒並沒有打算追究這件事,這讓李紅旗暗中鬆了一口氣,趕緊轉移話題:“那幾個俘虜都交代了麼?”
“五個人我們是分開審問的,他們的回答基本都一樣,應該可以相信。”唐賽兒掰著手指頭點道,“他們在距離垃圾場三裏處停了三輛車,打算屠鎮之後用來裝載贓物。兩時前,雷歌他們幾個已經去把車開回來了,我看過,車況挺好的,起碼四個輪子都能跑。”
四個輪子都能跑的車李紅旗見多了,他倒是對假紅匪的老巢比較感興趣:“你們有問過他們老巢的具體情況麼。比如有多少人駐守?老巢裏有些什麼物資?”
“這次因為是要對付垃圾場裏將近四千人的據點,他們得傾巢而出,所以在老巢裏隻留了不到十人看家。我看長風被人割傷了心情不好,所以想讓他出門散散心,順便帶隊抄了他們的老巢。”強盜老巢裏的物資情況,唐賽兒避而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