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語氣,毫無保留的顯示著自己的恩賜,毫無疑問,他有這樣的底氣,因為在這裏,他掌控著一切。
他真的已經掌控了一切了嗎?
“嗬嗬。”陳少陽一聲冷笑,道:“如果是那樣,我寧可選擇死亡。”
著,手腕一翻,鋒利的匕首已經握在了手中。
就在黑袍人以為對方是負隅頑抗,拔刀是要自盡的時候,陳少陽手腕一翻,黝黑森冷的匕首朝著躺在輪床上的蔣學明的腦袋直直地就刺了下去。
黑袍人頓時大驚,高聲喝道:“你要做什麼?住手!”
做什麼?
當然是殺死蔣學明。
住手?
就衝陳少陽那匕首紮下去的架勢,住得了手麼?
很顯然,他要殺死自己營救的目標?!
殺死了營救的目標,他陳少陽就能逃脫而出了麼?
當然不是。
但是隻要殺死了蔣學明,就算陳少陽、劉浩輝和孫浩都死在了這裏,黑袍人的計劃也肯定失敗了。
於絕境處,在必要時,不惜行玉石俱焚之事。
這當然不是華夏軍方的授意,軍方的典書手冊上絕不會有這樣的字樣出現,他們教導士兵,可以舍己為人,可以為了目標犧牲自己,但絕不會允許士兵傷害人質,傷害本要去營救的人。
但是陳少陽不是軍方的人,他沒有接受過這方麵的教育,他一直以來的行事準則,都來自於七年的雇傭兵生涯。所以,這是陳少陽自己的決定。
離陳少陽最近的,是劉浩輝。
但是一來陳少陽發動很突然,就那麼手一抬一落,劉浩輝根本來不及阻止;二來,實話,就算他有這個機會和能力阻止陳少陽,他也不會那麼去做。
甚至在他斜眼瞥到陳少陽往下紮的那個動作的時候,冰冷刀光映照之下,隱藏在油彩下的臉龐上,他的嘴角還微微上翹了一下,心中更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劉浩輝其實一直都很擔心,因為蔣院士的存在,他們投鼠忌器,無法用盡一切手段和對方硬拚。
當然了,劉浩輝其實也清楚,以黑袍人展現的手段來看,就算自己等人硬拚,也肯定是一敗塗地的結果。
但是那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實在是太窩囊了。
就算死,就算粉身碎骨,你特麼的能讓老子轟轟烈烈的幹一架再死麼?
……
不得不,劉浩輝的軍事素養絕對是異常牛的。
陳少陽這一動手,他立時就明白而且異常精準的給予了反應:槍口一轉,朝著陳少陽身前兩厘米處猛地扣動了扳機。
“突突突突突!”
消音器下的槍口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布滿了煙霧,暗沉沉的槍管瞬間就被打得通紅。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在彈道距離陳少陽的身體隻有區區兩厘米的情況下,劉浩輝穩穩地控製住了自己的雙手,扛住了半自動步槍的反坐力,極神奇的打出了一道自下而上厚厚的彈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