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陽很清楚,隻要再有一發榴彈,必定能把對方的金屬軀殼打穿。到時候,你丫的心髒炸成碎片,看你怎麼活?
這樣的情況,黑袍人當然比陳少陽更清楚,所以按照道理,他此時最應該做的,就是不向前頑抗,不追求瞬間遠離,而是盡力把身子平移。
就算不能完全避開榴彈,至少也不會讓陳少陽打在同一個點上,這樣,他就能避開心髒被擊成碎末的命運了。
但奇怪的是,黑袍人似乎任命了,似乎完全放棄了抵抗,任由陳少陽把榴彈上膛,然後提槍擊發。
“轟!”
一聲巨響,伴隨著“嘣”地一聲脆響,黑袍人的胸膛毫無疑問的被炸開一個大口子,榴彈的碎片毫無疑問的就鑽了進去,以陳少陽肉眼所見,對方的心髒,也毫無疑問的碎成了碎屑。
心髒被擊碎,陳少陽毫無疑問取得了勝利,所以這時候,陳少陽還是很興奮的。
但是所有的興奮都被接下去的一幕給擊碎了。
以為取得了勝利的陳少陽向黑袍人臉上看去的時候,無可避免的就去觀察對方的眼睛。
但是這一看,他沒有看到對方預料之中漸失光澤的瞳仁,看到的是兩個極深極深的漩渦。
這漩渦在急速的旋轉,刹那間就把陳少陽的目光給深深陷進去了。
陳少陽隻來得及發出“呃”地一聲,然後雙手一緊,就此定在當場一動不動了。
包括精力,意識,意誌,甚至是全身被硫化噴托撒納刺激而來的痛楚都似乎隨著飛速往對方雙眼中流逝過去。
陳少陽心中大急,眉頭緊皺,用極強的意誌把心神一定,雙眼中血光一閃,一雙瞳仁變成了血紅之色,一朵雪蓮在肉眼無法能見的空間,絢爛綻放,頓時止住了神魂意識係數被對方吞滅的可能。
生死須臾之際,陳少陽全身潛能被極度激發,竟然生生抗住了實力遠強於他的黑袍人的突然發難。照理,他應該鬆一口氣,接下來再尋找辦法,和對方決一死戰。
但是黑袍人對這狀況似乎早有預料。
就在陳少陽急刹車拚命往回拉的時候,他的臉上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雙眼漩渦旋轉的方向突然一變,轉收為放。
陳少陽的腦海中隻覺得“轟”地一聲巨響,雙眼刺痛無比,似乎有無數閃光的,炫目的東西直衝了進來。
欲揚先抑,欲取先予,虛實互換,陳少陽居然中了黑袍人的計!
……
而這時候,劉浩輝和孫浩堂而皇之的大踏步出了研究所的大門。
左右一看,立刻就看到了朱誌文。
劉浩輝肩扛榴彈槍,霸氣十足的一指朱誌文,用命令的口氣道:“你,過來!”
這樣的口氣,這樣的頤指氣使,哪裏是上級對下級的態度,簡直就是主人對奴仆的呼喝,但是之前通過通訊耳麥,所有人都知道了劉浩輝在電梯口的那一番話,而當時對麵軍官的話語,也通過耳麥傳了過來,所以,所有人都對劉浩輝的身份深信不疑,他們甚至還很羨慕這瘦弱的家夥居然有這樣被呼喝奴役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