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西有個偏遠的村名叫梨樹屯,從村東頭走動最西頭都用不了十分鍾的腳程,屯子裏隻有40來戶人家。正值嚴冬,上飄著鵝毛大雪,仿佛為這平靜的村蓋上了一床潔白的棉被。
臘月二十九,年關歲尾時。每年這個時候屯子裏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的忙碌著,可今年卻是個例外。屯子裏八百年難得的出了一件怪事。
屯子靠西頭,最不起眼的那個泥巴院前,幾十個鄉親抱著膀子雙手揣進袖子裏,正探著腦袋翹首以盼。這姿勢已經保持了一個多鍾頭了,弄的他們一個個脖子酸麻不已。
這戶人家姓馬,馬家老太太為人謙和善良,平時誰家有啥事隻要求到她,她都會幫忙。不過馬老太太以前名聲可不太好。聽她年輕時候是未婚先孕。而且那野漢子吃幹抹淨後抬腳就走,至今下落不明。
茶餘飯後,村東頭老樹下一群大老娘們嗑瓜子沒事嘎巴牙就會議論,馬老太太當年那個野漢子不是一般人,是個走江湖的盜匪,之所以不敢回來是因為身上掛著人命官司怕連累家人。
每次別人起這事,老馬太太總自家爺們死了,大夥也就不敢再多問了。
一晃的功夫她一個人靠著一畝三分地兒總算把兒子養大了,而且還給兒子娶了媳婦兒。這不,兒媳婦兒要生了,一個鍾頭前老張婆子就早早的進去準備了。她是屯子裏唯一的接生婆。
馬家窮的叮當響,根本沒錢給兒媳婦兒買營養品。可自從兒媳婦兒懷胎算起,每隔兩三,院子裏邊就會撿到田鼠,野兔,山雞等野味。
後來老馬太太好信兒,大半夜趴窗前守著。到了後半夜就見一隻海東青從而降,爪子下邊掐著一隻野兔。第二次看到的是一隻山狸子嘴裏叼著大田鼠。第三次是隻黃皮子不知從誰家偷來的老母雞。
農村人都迷信,家裏邊不少供著五仙的香堂子。都馬家媳婦兒肚子裏懷的不是一般的孩子,這孩子命貴,有大仙保佑。
母親的營養是補上去了,可也不知為何,肚子一比一大,眼看已經懷胎十月了,胎兒還是沒有動靜。老馬太太嚇壞了,以為是胎死腹中了,趕緊叫來老張婆子幫看。老張婆子胎兒無恙你大可放心,預產期超過半個月內出生都算正常。
有了頭前的山獸送食的段子,人們口口相傳添油加醋再的邪乎點,那就是另有一番意味了。
眼瞅著馬家媳婦兒已經懷胎十一個多月了,胎兒還是沒有要降生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誰傳的,孕婦懷胎如果超過一整年,那懷的就是鬼胎了。嬰孩降生後克親,克友,克鄉鄰。
今兒是這一年裏的最後一,馬家媳婦兒也剛好是年初懷胎。這不,就出現了眼前的一幕。這孩子還沒等降生命運就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從最早的大仙庇佑的福星變成了災星。
大雪已經下了半日有餘了,腳下的積雪已沒過膝蓋,雪白的不僅是大地,還有馬家院,院子裏垂掛著幾條白綾。幾日前,老馬太太那個在城裏打工的兒子得知妻子即將臨盆就風風火火地往回趕,但不幸的是半途中被一輛大貨車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