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流雲派下院，何思聖房舍之內，此時這裏麵已經端坐了十數人，不過這多數人都是十年大比之後的弟子。
“請問何教習，所謂修行，究竟修的是何物，難道隻是修為高低，壽命長短，神通大嗎，弟子一直未明此理，請何教習指教？”
此時話的是顧寒秋。
原來，自當年十年大比之後，每一年，這執事長老何悠然都會讓參加這次大比的數人前來何思聖的房舍之中聽取何思聖對道的感悟。每次也都是十。
不過此事居然要由執事長老親自著手，從身份上也就能看出這講道之人身份的不凡了。
“所謂修行，是性命雙修，你所的修行也隻是命上的修為而已，而從未理解過性上的修為。修行的根本目的是找到自我，找到自己的歸宿，而神通大，壽命長短，修為高低，隻是一種修行的結果而已，但絕不是目的。佛自在，道逍遙，性上的功夫就是無處不自在，無處不逍遙，這是一種人生的境界，到了這個境界，再苦的事情也不會感覺到苦處。”
顧寒秋聽的糊塗，又似乎明白，卻又感覺似乎一無所得，於是又問道：“弟子似有所得，但心中卻不甚明了，還請何教習明示。”
“修道之人，永遠希望長生，所以多數人修行就是長生之道。但修行的根本在於放棄，而不是得到。能夠長生，而不迷戀長生，能夠增進修為，但不迷戀修為，希望神通強大，但不迷戀神通。顧寒秋，現在你可懂否？”何思聖完之後，頓了一下，靜靜的等著顧寒秋的回答。
“何教習是，人之所以迷惑，是因為貪婪，之所以貪婪是因為被物所迷，一個迷惑了本心的人，才會過份注重於外在的事物，而因為注重外在的事物，此人卻就很難得到提高。”
何思聖點點頭，笑著道：“很不錯，你以後繼續在這個方向思索，必有所得。”
兩人完之後，顧寒秋直接坐下。而陳子瑞也接著搖頭晃腦的問道：“敢問何教習，何為道，何為德，道德的關係又是什麼。”
何思聖一笑，然後看著陳子瑞道：“陳子瑞，你是話未盡吧，如果有什麼想的你就全了吧，這道德二字，你可是從未談過，今日是否有所悟？”
陳子瑞聽罷，臉上一紅，知道自己的一丁點心思已經被何思聖看破，於是道：“弟子今日想到“得到”二字，似乎與“道德”二字關係匪淺，所以想讓何教習點撥一下。”
“那你是如何看“道德”和“得到”的這兩者間關係的呢？”
“得到者，得道也，隻有得了這個道，才能有的所得。道德者，德道也，德足則道顯，是否如此？”
陳子瑞這一通之乎者也，的滿嘴飛泡，何思聖聽罷，笑罵著道：“就會裝模做樣，隻知道搞一些故弄玄虛的東西，可是你所的這些，你又可能用到實際之上？你隻是悟了這道德的形式，卻還未明道德的根本。”
陳子瑞的心思被揭破，尷尬不已。他雖然臉皮厚，但當著這麼多人，臉上卻更紅了，於是直接道：“弟子愚鈍，請何教習明示。”
何思聖心裏對陳子瑞還真是滿意的，於是解釋道：“道德者，道可道，非常道、要知道，人法地，地法，法道，道隻可心悟，而不可言，可言非道。因道不可言，所以才有了德，以德顯道之本性，德之大，決定人的富貴貧賤，窮通壽夭，。剛才你所之言，德者得也，所以若想有所得，身必有德，德是萬物之基。大德者必得其位，必得其壽，必得其實祿。”
陳子瑞聽的還是糊塗，又問道：“如果德是事物的根本，那為何有些人強取豪奪，無惡不作，他卻長壽千年，富貴無邊，為何有些人積德行善，卻一無所有，窮困潦倒。凡人更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數千年，弟子不明此理，請何教習解惑。”
何思聖聽罷，正色的道：“你所之事，皆是道。眼能看，但最遠不足數裏，耳能聽，最遠不過百丈。你所的隻不過是一件事，一個人的結果而已。何謂的道，就是修為高的能贏修為低的，口才好的能贏口才差的，也就是多能勝少，強能勝弱，這些都是屬於道。道就是損不足而奉有餘，這是有形之道。是形而下的學問。這種情況是短期的，現在的，物質的，但不是根本的。而道則不然，某些人一生下來就是資質絕佳，某些人資質卻是生就差，有些人一生都有長輩照料，輕而易舉就能成功，有些人卻一生下來，他就孤苦一人，連方向都找不到。道就是人道，大道就是道，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而奉有餘。人之所以迷惑就是因為眼見的東西，耳聽的東西都是一時一事，所以本心被迷，現在你心裏可有所想？
陳子瑞聽完之後，心中大動，連忙道：“何教習是有形的物質隻能按物質的規律去發展，所以強大的人就會欺負弱的，聰明的人就會坑騙愚蠢的人，多就勝，強就弱，這個是物質的根本，也就是常的人向高處走，水向低處流。但這個道是有形之道，是外道，是道，不是道的根本。道的根本是形成物質的原因，比如之所以某人強大，是因為此人本身德性強大，所以此人一出生就資質絕佳，之所以某人被欺是因為德性不足，所以一生下來就是貧賤。有些人生下來就是無父無母，並且資質低下，這些也都是他自己造的業果，這個就好像是佛家的輪回。看上去是好人被欺，實際上是自己所造的德不足，所以形成了自己受欺負的這個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