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子瑞老不下台,台下眾人早就有意見了,於是下麵都亂哄哄一片了。
但是陳子瑞素來臉皮厚,見柳真人也不攆自己了,他更不下台了,反而是繼續問道:“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這性和道是什麼關係,請柳真人明示!”
來這柳雲子也是怪了,居然和陳子瑞聊個沒完沒了,聽了陳子瑞所問之後,繼續道:“佛家一切眾生皆是佛,與這命之謂性是一樣的,指的是人人都能見本性,人人都能得道成佛,但是因為人身的情況不同,所以見性的時間和程度也不同,人生在世,就要無為而無不為,無欲而無不欲!這才是根本!”
陳子瑞這一次聽的更加糊塗,問道:“有了善,就有了惡,有了正就有了邪,有了得就有失,有了欲就有了無欲,這些東西根本都不能同時存在,人又如何能把握好呢?”
“哈哈,善惡皆由心,萬事皆在中,你隻要找到了萬物的中心所在,那你也就知道了路的走法了。我聽凡間有一本書叫中庸,講的也是頗有道理,中庸就是內外平衡,也就是陰陽平衡,就是不偏不倚。這善惡不都是由你心而發嗎,何謂善,何謂惡,你隻要對不同的事情不同的方法去處理,不離開自己的本心,你就不會有偏差。比如一條狗來咬你,你不會和它講道理嗎,你隻會直接把它攆走,這就是中,同樣當你見到能救之人而不救,這就是你的邪,當好則好,當壞則壞,對君子你就要比他更君子,對人你就要比他更人,成功的時候不要過份的興奮,倒黴的時候也是無所謂,如果人到了這個境界,人生還有何事能纏住你,我們修道之人,因為不了解心性,所以就迷失了自我!”
陳子瑞聽的是連連點頭,這一次聽完之後隻是低頭沉思,仔細回味著柳雲子所,可是他是入迷了,卻是聽到那柳雲子遠遠道:“下大事三杯酒,古往今來一局棋。何必執著,何必自惹煩惱。”
此時陳子瑞猛然感覺這聲音怎麼這麼遠呀,於是忙抬頭看那高台,隻見上麵空無一人,原來柳雲子早就離開了。而台下那些本來想找柳雲子提問之人,現在更是對陳子瑞惡言相加,陳子瑞老臉更紅了,知道此時自己犯了眾怒,隻得灰溜溜走了回來。
陳子瑞來到自己的坐處之後,卻是見自己的座位的旁邊居然全部空了下來,幾個師兄弟都是擠在其餘的幾張椅子上,而自己的那一把椅子擺在正中間,旁邊那可是寬敞的很呀。
陳子瑞見狀,也是頗為尷尬,他知道眾師兄弟也都是怕被自己被連累,這是要與他劃清界限。
而遠處的趙夢琪則更是恨恨的道:“陳師弟,你還真厲害呀,你居然一直把靈機聖人都給問跑了,真是讓師姐我刮目相看呀!”
陳子瑞自然能聽得出來,這是趙夢琪譏諷自己隻管自己,卻是丟了流雲派的臉麵,但是他當時因為機會難得,所以才會如此。再者了,陳子瑞才不會在意這種虛假的麵子呢?所以聽了趙夢琪的話之後嘿嘿一笑,不過此時卻是也不敢正麵回答。
旁邊的牛大壯別看是個粗人,但是此時也覺得陳子瑞的作法也是太過了些,於是也道:“陳師兄,你這次也太過份了,居然在台上問了個沒完沒了,你知道多少人等著柳真人上台提問呢,結果柳真人居然隻回答了你一個人的問題,你現在已經犯了眾怒了!”
除了牛大壯之外,多數的師兄弟臉上都是覺得頗不自然。但是東方福,顧寒秋,朱明辰等幾人卻是不以為意,也都隻是輕輕一笑,反而覺得陳子瑞所為,並不為過。但是,現在他們都在人群之中,卻也不敢為陳子瑞做什麼辯解,而陳子瑞自己也有自知之名,他卻是大咧咧的坐了下來,然後繼續聽道。
而旁邊的其它宗門的修士,散修還繼續對他指手劃腳,但是陳子瑞是理也不理,隻是靜靜聽著高台上的講道。
有了求道之處,豈有放豈的道理,這普通人又如何能理解陳子瑞的想法呢。
在何思聖與那徐姓中年修士見柳雲子講完道之後,兩人也開始了一番交談。
徐姓中年修士首先道:“這柳前輩在薄州被稱為靈機聖人,他的一番講道,果然是不凡!”
何思聖現在也感覺有所收獲,忙道:“正是如此,這柳前輩學究人一般,今我才知道傳言不虛!”
“何道友,在我看來,人人皆有私心,那自然私心可以無限放大,所以很多人雖然隻是為了自己享受,可是他們也是成功了,雖然這些人人數很少,但是也不乏其人!”徐姓修士完之後,卻是靜靜的等著何思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