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舊笑春風(2)(2 / 2)

這時陸地開了口,他最在乎的是淩菲的感受,於是為淩菲爭取道:“外公,爸,媽,現在是新時代了,不比從前了。要我說,規矩是人定的,也得分場合,講人情,讓淩菲的母親葬在祖墳裏並無不妥,畢竟她是為了周家的香火能得以延綿才嫁過來的,她和媽媽還是姐妹,和爸爸夫妻一場,以後三人葬在一起,也算是圓滿的事。”

正中憶祖的下懷,他讚同道:“是呀,要不就這麼辦吧,我欠墨蓉一輩子,是該對她有個交代。爸,夫人,你們看呢?”

張老太爺道:“嗯,這不錯,外孫女婿是管理軍人的,他分析出來的道理豈會有錯的,墨茹,你說呢?”

墨茹哪有魄力與陸地頂撞,這人在外麵圖麵子爭口氣,在家裏總有低三下四的時候,看在陸地為周家門楣貼了金的份上,這道理無論她墨茹受不受的了,她都得受下來。

她不表態,也不反對,隻淡淡的說:“爸,你偏心,什麼都為墨蓉著想,你為我考慮過沒有。”

她這口氣,像是同意了,張老太爺沒料到事情辦的這麼順利,高興的笑道:“爸爸心裏怎麼沒有你了,這你拿去,你和憶祖好好的過日子,別瞎鬧。

墨茹接過字據,是去銀行提取兩箱金條的憑證,她酸溜溜的塞進衣袋裏,有總比沒有的好。

吃過晚飯後,張老太爺開開心心的走了,淩菲和陸地上樓去,陸地懷中抱著熟睡的隔山,淩菲跟在後麵。她心中淒楚,總盼著靠自己的能力為母親在張家爭得一席之地,到頭來,卻是陸地為她爭取來的,輕而易舉的爭取到的,而那是一個殺害她丈夫的仇人。

陸地走到走廊裏,見淩菲仍在樓梯上慢吞吞的磨蹭,說道:“快點進屋吧,外麵冷。”

淩菲還過神,站在樓梯上抬頭朝他望,他俊朗的笑臉在一排紅燈籠的映襯下,有種令人陶醉的溫度,她愣了愣,緊跟幾步走進房間,關上門。

陸地擁她坐到嬰兒床邊,看著隔山說道:“孩子姓沂?”

淩菲道:“孩子的父親不是去世了麼,之前是姓林的,可我每次想到這個姓,總有點不得勁。”

陸地偏過頭望她,“還記惦著你的前夫呐。”

“哪有,我也隻是隨口一說。”

“孩子是怎麼失蹤的?送孩子回來的人呢?”

淩菲給隔山掖好被子,淡淡的道:“你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陸地扯開一抹笑,雙手在大腿上搓了搓,“好,不問了,孩子快有一歲了吧。”

“快了,馬上滿十個月了。”

“你和你的前夫去年春天結的婚,孩子都這麼大了。”

淩菲的心一咯噔,胡亂說道:“噢,那個,我在結婚之前已經懷孕了。”

陸地笑笑,“我明白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要是你的孩子,不管他以前的父親是誰,從今往後我就是他的父親,現在世道這麼亂,我想過幾天把孩子送到我父母那邊待一陣子。”

“你要把他送走?”淩菲詫異的問。

“這不是送走,而是待在我父母那比較安全。”

“他待在這裏也很安全。”

“等我們結婚了,他總待在你父母這不是辦法,孩子有爺爺奶奶。”

“我們還沒有結婚呢。”

“我也沒說立刻就把隔山送過去。”

淩菲撫摸著胳膊,生氣的背過臉去,陸地哄她道:“對不起,是我事先沒同你商量,突然生出這個提議,不過我也隻是建議,你好好想想。既然孩子找到了,是件大喜事,我們應該邀請曹璐和他的夫人吃頓飯,好好慶祝下。”

淩菲把不可思議的目光投向他。

陸地迎上她的眼神,笑的謎似的深沉,“怎麼了?你以為曹夫人被抓了?”

“笑話,無緣無故的,你怎麼會抓小蓮姐。”

“那你最近怎麼不約她喝咖啡了?”陸地把眼睛靠近她的臉,像兩根釘子似的紮在她的眼睛裏。

淩菲垂下睫毛,說道:“我最近在忙結婚的事,下午周太太和家裏的傭人給我繡鴛鴦枕,非要我在一旁看著,水都沒喝幾口,還喝什麼咖啡呀。你最近不也忙嗎,所以你突然提出要和曹大哥他們一起吃飯,我感到很稀奇。”

她邊說話邊鋪床上的被褥,陸地從背後摟住她的腰,出其不意的吻上她的耳根,在她惘惘的心緒上堵了一塊大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