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人的是,敵人究竟什麼勢力,又是各種怨仇,竟然能拿出三四千人來設伏圍攻隻有一千六百餘人的晁家莊?
這是一場長時間的廝殺,從酉時三刻(17:45)屠大有們遇到襲擊,到戌時(19:00)雙方全員到場開始正式廝殺,雙方一直廝殺到子時(01:00)才結束。
整整打了三個半時辰。
由於要護著女眷和孩子,屠大有和楚淩雲簡直成了活靶子,隻能硬扛不能躲,很快遍體鱗傷。
隻有沒有後顧之憂,晁家莊才能更放開手腳,於是燕南飛命令張勇先帶女眷和孩子離開。
但是雙方已經殺紅了眼,拉馬車的馬也早被砍成了幾段,兄弟四人隻能護著燕夫人和兩個侍女突圍。
刀劍無眼,很快兩個侍女慘死當場,燕夫人也受了傷。
這時燕南飛意識到,帶人突圍是不可能衝出去的,忙從自己夫人懷裏奪過晁天齊,交與張勇:“三弟,情況緊急,你全力護著孩子,我們送你出去!”
張勇點頭,橫刀胸口拚命護住孩子。
身後管你刀槍劍戟還是斧鉞鉤叉,隻要捅不死,就得把大哥的孩子救出去。
這是張勇的信念!
———
“我們兄弟幾人又拚命搶來了馬匹,張勇三人這才翻身上馬一路離去!”楚淩雲繼續講著,深情悲壯,虎目含淚。
晁天齊也是一副淚人模樣。
這時李夫人說話了:“我見到張勇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他渾身是血、處處帶傷,身後還插著五六隻弓箭,但他的胸前卻完好無損,當時你就躺在他的胸口!”
晁天齊不禁覺得胸口發悶,想張嘴說話,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楚淩雲向李夫人擺擺手:“好妹子,這些是他應該做的,如果是我楚淩雲,我也會傾盡全力護晁天齊周全!”
晁天齊淚水決堤:“娘,五叔,那後來呢?”
楚淩雲摸了摸晁天齊的頭,歎了口氣:“好孩子!我知道這些對你太沉重了,但你既然是大哥的孩子,有些事是你必須要去背負的。
五叔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邊,眼下江湖風起雲湧,而且害我晁家的凶手也即將重現江湖,有些真相還需要我去尋找!”
楚淩雲目光堅毅,又道:“你放心,五叔不會不管你,自從六年前那一夜,五叔的命就是為你活著,所以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這個世界上五叔最重要的人。”
李夫人皺眉:“五哥,不能再等等嗎,天齊在世上可就你這一個親人了!”
楚淩雲搖搖頭:“如今敵人也知道了晁天齊的存在,他們是不會收手的,所以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眼下我得先把天齊的身世告訴他,之後也定然會想出完全之策保護晁天齊和你們李家的安全!”
李夫人點點頭,道:“五哥說的是,是小妹考慮不周。”
話題回到張勇從泗水鎮返回那一幕。
血戰還在繼續,楚淩雲又從屠大有犧牲講到張勇慘死,然後又講了和二哥燕南飛分別的事,故事越來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