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賭局,便是老子和你這黃毛小子的輸贏,怎麼和老子無關?”
“那又怎麼樣,關我屁事?”
候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宇文直氣得七竅生煙,簡直沒法和這小王八羔子正常交談。
“你是故意裝作無所謂吧,其實是怕輸給老子。到時候聲名掃地,無顏進家門,更無顏苟活吧。”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在這吹什麼牛?”
“這麼多人賭老子贏,你還敢狡辯。你當長安城的人都是瞎子,還是傻子?”
候真瞧著圍觀眾人指指點點,不免有些心浮氣躁。原本就心情低落,鬱悶難擋,現在發現大部分人並不站在自己這一邊,更是怒火中燒。
“要是看賭注就能判輸贏,那還比什麼。以後所有比賽,開賭局看賭注便成了,何必浪費時間和精力,多此一舉?”
宇文直眼見候真生氣,心裏暗自竊喜。“不見棺材不落淚,反正還隻有十天時間。到時候事實擺在眼前,看你小子怎麼狂。”
“十天後,我要讓全京城人看著你是怎麼被我打敗的,到時候輸了可別耍賴。”
候真豪氣衝天,宇文直一反之前衝動的情緒,狂笑不止。良久之後,宇文直發泄夠了,這才冷冷道。
“無知婦孺,到時候輸了可別哭爹喊娘。”
也不知誰帶了頭,人群突然哄笑起來。一些不懷好意之人莫名其妙的怪笑,滿是嘲諷之意,聽起來刺耳,卻又找不到始作俑者。
候真握緊拳頭,憤恨的盯著一臉輕蔑的宇文直,若不是還心存理智,早已一拳打上去。
“你也就會耍耍嘴皮子,同輩之間不敢比,和後輩比,還要靠過嘴癮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要論耍嘴皮子,我這武夫哪比得上你一個會吹笛會譜曲的小白臉?”
候真還待反擊,宇文深見狀,急忙笑嗬嗬的上前勸阻。
“兩位都是有身份的人,在這當街吵架有失體統。候真弟弟,現在押你的人比較少,你要不要吆喝幾聲,替自己漲漲人氣?”
“你愛吆喝,你吆喝去。”候真沒好氣的回應,宇文深不怒反笑。
“這可是你說的,衛國公你可要做個見證。大家都聽仔細了,本公子要下注了,招子都放亮點。”
“候真弟弟,上次柳真真給你押了一千貫,你和衛國公的賠率變成九倍了。不過你放心倍數很快會漲的。嘿嘿,本公子和幾個親弟弟都押了衛國公,一共五千貫。”
圍觀人群原本隻是看看熱鬧,眼見太師府的公子都押注在衛國公,頓時喜笑顏開蜂擁而至,圍住了賭攤。
候真看著眼前的情形,隻覺胸悶氣短,似乎要窒息。剛剛精神恍惚,為什麼要跟著宇文深這個鳥人過來,為什麼不一拳頭打爆這個鳥人的頭?
眼前這群像僵屍一樣的人,爭先恐後瘋狂下注,這是在撿錢嗎?這不僅僅是不被認可,不被看好,這完全是在侮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