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蒼涼悲壯。
如果失敗……
我陪你死……
穩住自己的情緒,她戴上手套口罩,開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手術器具……
落在他身上的每一刀都像割在她心上一樣痛……
以往自己取子彈的時候連心跳都沒加速過,鑽心的痛也接受的那麼坦然。
可是這一台手術她流的淚比汗都多……
牽掛……是多麼可怕的東西……
……
握著的手動了動,立即牽動了周伊墨敏感的神經,她立即醒了過來盯著床上的男人。
“感覺怎麼樣?餓不餓?想吃什麼?”她小聲的詢問剛睜開眼睛的他。
“你……”他綻出一個笑,聲音虛弱而輕佻。
聞言周伊墨瞪了他一眼,還有心思挑逗她?不錯嘛!
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他笑的更開了起來,這是周伊墨第一次看見他不參雜其他任何東西的笑容,純淨的隻剩美好,太過遙遠的美好讓她心悸起來。
“好好躺著!”周伊墨沒好氣的說,然後把房裏的血衣還有昨晚的醫療垃圾都收了起來帶到院子裏燒掉後才進了廚房。
他現在太虛弱,吃清淡點的好。
周伊墨做了一鍋小米粥,這是她第一次給除了自己跟孩子外的人做飯,沒想到是孩子他爹。
“真是稀奇,周大小姐居然會煮東西。”周段玉的風涼話從飯廳傳來,以前周伊墨在家的時候從來沒有碰過廚具,更別說做飯了。
“你帶了男人回來?”她剛從廚房走出來周慕楓不悅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不用你管。”依舊是這句話,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權利幹涉她做什麼。
“這是什麼話!”周慕楓怒拍桌子,“你好歹是我的女兒!什麼叫不用我管?從哪帶回來的野男人?!!還一起睡?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周慕楓的話很難聽,好像他有這個權利辱罵周伊墨一樣。
“周慕楓。”周伊墨的聲音很淡,但冷冽的氣息已經從那三個字裏透了出來。“我的事你沒有任何權利幹涉,你也不用以我父親的名號自居,我父親永遠隻有一個。”
激怒她並沒有好下場,周慕楓並不敢動她分毫,他清楚這女孩心狠手辣起來自己的命都會丟。
周伊墨回到房裏,發現自己的床上半段已經升高將寒熙澈上半身托起,他躺著臉色蒼白的看著她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你怎麼知道我的床有這功能?”她這可伸降床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的。
“要知道很難嗎?”隨便摸索一下就能發現了。
“不難。”她放下托盤盛了一碗粥遞給他,“吃吧。”
“不喂我?”他故作失望道,“我可是病人。”
除了虛弱點外他哪點像病人?周伊墨汗顏的想,他的恢複能力很好,剛動過刀子就想著吃她了。
“不喂!餓死你算了!”周伊墨賭氣的將碗放在一邊,別過頭不去看他。
“那就餓死我算了。”無謂的說著他眺了她一眼就閉上了眼睛。
周伊墨聽了哭笑不得的看向他,怎麼他還學會耍賴了呢?!而且是赤果果的耍無賴。
“張嘴。”舀了一勺粥吹涼後遞到他嘴邊,周伊墨是拿他沒辦法了。
那麼霸氣的男人竟然在這裏跟她耍賴?說出去有誰信?
緩緩睜開過分漂亮的眼眸,他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壞笑。
“周伊墨你謀殺親夫啊!想燙死我啊!”粥剛入口他就中氣十足的吼。
“哪裏燙了!”她吹涼了的!燙個屁!獅子吼一樣的聲音哪裏像個病人!
“你自己試試?”求證般,他奪過她手裏的勺子舀了一口遞到她嘴邊。
“不燙!”將粥喝進去後她瞪著他說。
“是嗎?再試試!”他又舀了一勺。
“你自己快點吃!別胡鬧了!”她氣結的將他的手推回去,難道智商退化了?她有點懷疑。
“嗬嗬……”他輕笑起來,純淨而美好,讓周伊墨看的有點不可思議。
他如此沒防備的言行她是從來沒見過的,平時他雖然也不羈,但卻甚少笑,而且眼底總蘊含著太過可怕的東西,讓人不敢輕易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