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成作為此次禦風軍的領軍之人,一身輕甲披掛,腰間懸有長劍,騎在高大的戰馬上,對數萬齊軍恍若未見,隻是讓人高高的揚起藍色的旗幟,領著兩千五百人的禦風軍沉默無言的走近重重包圍之中,徑直向著城門走去。
平原城,作為齊國與燕國交接處最大的城池之一,在此地駐紮著近七萬大軍,而對麵的燕國情況也大致如此。雖然這些年來兩國並未動刀兵,但鑒於往事前仇,兩國誰也不敢撤軍。
平安城的守將是一名老將了,姓麥名吉,乃是平原城土生土長的人物,自從十幾歲投身軍旅,摸爬滾打十餘年,戰功赫赫,鎮守平原城近二十年。
麥吉須發花白,眼袋鼓起,眼角微微下垂,但一身鐵葉甲,配上一把長槊,幾十年領軍的威風足以鎮壓住手下任何人的輕視之心。雖然是想著給這些燕軍一個下馬威,但畢竟兩國剛剛結盟,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難看,所以盡管不情願,還是帶著一班扈從出迎,就在城門口處迎接,什麼出迎十裏、十五裏的,這感情還沒到那個份兒上。
麥吉在前,一身鐵葉甲威風凜凜,沒戴頭盔,手中也沒有提著那把玄黑的長槊。看到莊成帶著禦風軍緩緩近前來,眼中閃過精光,心中暗暗佩服,不愧是禦風軍,隻遠遠看去便能察覺到這些軍士的不凡。
而跟在麥吉身後的一下將校,本就心中不忿,又沒有麥吉的眼力,此刻一個個恨不得把腦袋昂到上去,是不是的瞥一眼那藍色的旗幟,心中更是躁動不已。
等到禦風軍快要走到近前,麥吉才從身旁副將手中接過一頂金盔,板板正正的戴在腦袋上,遮住滿頭花發。然後快步上前,微微拱手道:“燕軍遠道而來,我等久侯了。”
莊成翻身下馬,對著麥吉道:“可是麥老將軍當麵,莊成有禮了。”
麥吉笑著回道:“原來是莊大夫領軍啊,老夫在齊國也曾聽聞莊大夫詞賦之盛名,不想莊大夫竟然還是文武雙全,能夠統帥禦風軍,倒是老夫孤陋寡聞了。”
莊成擺擺手笑著道:“我乃一文人,對武道絲毫不通,這一身裝扮還是臨出發前從各處拚湊而來的。雖然王上將禦風軍的領軍之職交付與我,但其實不過是讓我做個溝通交洽的人而已,畢竟離國路遠,一路上與齊國沿途營屬守軍做個轉呈之人而已。禦風軍內部自有調度,一路行軍也是他們自己安排,不用我費一點兒心思,隻待到達臨海城,將這兩千五百人交給我王孫殿下,那我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麥吉點點頭,以示了解,還沒有開口話,便聽到身後一人陰陽怪氣的道:“原來如此,披一身甲胄還以為是個將軍,原來隻是個無用書生。也對,禦風軍隻會服從燕王和燕王儲。一個的大夫又有什麼資格統帥禦風軍呢。”
麥吉不用回頭,便也知道話的是自己營中的將官,心下不喜,眉頭微皺,但也並未開口訓斥。
莊成笑著活動了一下手臂,稍稍鬆了些輕甲的束臂,然後道:“是啊,禦風軍乃是我燕國最精銳之軍,莊成一個腐儒文人哪裏能夠統帥二字。不過,莊某也稍有文采,筆下詞賦尚有幾句可入耳目,當不得無用二字。”
話那人輕蔑的一瞥,不屑的呲一口氣。
麥吉連忙上前道:“莊大夫一路辛勞,還請快快入城,老夫早已備下酒宴,為莊大夫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