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設簡單的房間裏除了一把椅子和一張鋪著薄毯的床外什麼也沒有,前後兩個出口都兩扇厚實的鐵門封住,單調的牆麵上掛著一盞發著微光的氣燈,映出肖揚身後一道長長的影子。
他坐到椅子上,腦中盡是胡思亂想。
很快他就要迎來真正的法師角鬥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肖揚是個標準的學生,靠著平日裏大量鍛煉體格也還算健壯,可真要論及打鬥那他完全是個門外漢。
而且接下來要麵對的還不是普通的肉身搏鬥,而是他見都沒有見過的法師角鬥。
這會是什麼樣的角鬥?兩個法師互相搓著大火球?還是手持法杖對著對方念咒?或者你一下我一下朝對麵扔著雷電?
死定了,死定了。
毫無疑問,不管角鬥是什麼樣的,沒有一點魔法知識的肖揚都沒有獲勝的機會。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那場他來到鋼鐵城之後在大劇院裏自燃的大火。
盡管肖揚不認為那場大火和自己有關,可這個世界裏的人都覺得那是由肖揚引發的。有沒有可能自己真的會魔法呢?
肖揚仔細回想他自燃之前發生了什麼:落到舞台上,想走,被鐵甲攔住,恐懼,向後逃,然後就莫名其妙地自燃了。
如果火焰真的是由他引發的,那麼有可能的原因就隻有兩個:走一定的步數就能發火或者他內心恐懼時就能發火。
有了頭緒的肖揚馬上動起來,他一邊在房間裏來回走動一邊在腦中回憶以前看過的恐怖片。
前門傳來巨大的歡呼聲,肖揚沒有理會,他正認真想象著貞子濕漉漉的頭發纏到他脖子上,慘白的手爪在他身上刨來刨去。
又是一陣歡呼的聲浪,肖揚充耳不聞,他在房間內走得頭暈目眩,氣喘籲籲,而想象中的各種妖魔鬼怪沒有實感,別感到恐懼簡直要讓他笑出聲。
疲憊的他坐到椅子上,放棄了無謂的嚐試。
看來我真的是沒有一點法力。
這條路走不通,還有另外的路。他想起蒙克在臨走時對他做的那個意味不明的手勢,或許這就是法師之間約定的假打的暗號。肖揚學著蒙克的樣子,一手從指開始四指依次向下。
不對吧這怎麼看都像是告別的手勢。
他又做了一遍,更加肯定了這一點,有點氣餒。忽然又想到這裏是鋼鐵城,可是一個異界啊!自己在地球上的告別手勢或許在這就是法師之間的暗號也不一定。
沒有等肖揚再次嚐試這個手勢,前門就被推開了,陽光和人群的歡呼聲一股腦湧進這個的房間。一個蒸汽動力甲在門口想他揮揮手:“該你出場了。”
肖揚鎮定地站起身,深呼吸。內心微微恐懼,但麵色故作鎮定的向外走去。
他起身的一瞬間,身周突然翻出一團火花,在他背後一翻滾便消失在空氣裏。
走出房間,突如其來的盛光讓肖揚有點眩暈。
高高的鋼鑄看台上坐滿了身著盛裝的男男女女,他們揮舞著手中各色各樣的彩色旗,口中的呐喊聲一浪高過一浪。聲浪傳到競技場中,又引發巨大的回響。一個悅耳的男聲透過看台邊掛著的巨大喇叭嗡嗡發聲:“之前的角鬥一定讓各位工程師大飽眼福。可我要,接下來的這場角鬥才是今最讓人心情激動的,因為出戰雙方都是實力非凡的強大法師!有請為列奧納多大工程師的榮譽而戰的寒冰法師:‘染色工’——雅科波·羅勃斯特!!!”
一個麵容冷峻的青年從肖揚對麵的出口緩步走到圓形競技場中央,抖了抖法袍,筆挺地立定。
“羅勃斯特法師早在學院時期就以出眾的法術運用能力而聞名,在學院內部的模擬角鬥中從未有過一場落敗!和他對戰過的法師總被蹂躪到鮮血四濺,飛濺的血液染紅了法袍,因而得名‘染色工’。但是今他還能否將對手的法袍染紅呢?有請他的對手,為艾達大工程師的榮譽而戰的火焰法師:使魔!!!”
看台上傳來陣陣驚呼。
肖揚緊張地拖著雙腿慢慢走到競技場中央,他心虛地打量著他的對手,卻被羅勃斯特冷冷一瞪,驚慌地移開了視線。
“是的,各位勤勞的工程師們,你們沒有聽錯,他就是使魔!在前不久的拍賣會上,因為一個的意外,這個使魔被召喚到了我們的鋼鐵城。他降臨後立馬就焚燒了鋼鐵城大劇院!”
看台上有人開始尖叫。
“雖然這個使魔的魔焰可以燒穿鋼鐵!但是也請各位工程師不要驚慌,鋼鐵城競技協會已經為此做好了完善的保護措施,讓大家可以盡情觀賞這場角鬥。”
看台的中間有一個高出周圍看台許多的華麗觀景台,上麵坐著三個人拿著望遠鏡正饒有興味地看著場中對立的羅勃斯特和肖揚。
一個站在觀景台圍欄門旁的侍衛推開欄門,向正朝觀景台裏走去的一位禿頂的老人鞠躬,老人摸到前排的位子坐了下來,對身旁的金發女郎:“我可愛的艾達,看來這場角鬥你是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