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閉上眼睛,蒙住耳朵,想了很久:
“世界還是真是存在的!我隻不過是喪失了感官,感覺不到世界而已,並不代表世界就此消失!”
“不愧是無信者!很好,你已經認識到了這個問題關鍵的一部分!”
克裏姆特打了一個響指:
“在你的想法中,世界是絕對真實的,但是因為你的感官不同的反饋而呈現出不同的樣子:當你閉眼時,世界就是一片黑暗;如果你聽不見,那世界對你就是徹底的寧靜。但是,按你的‘世界真實存在’法,必然有一個絕對存在的世界先於你的感知而存在對嗎?”
肖揚想半,點頭。
克裏姆特又打了個響指:
“現在請給我描述那個先於你感官存在的世界。”
肖揚想象了下,搖頭:
“不可能做到,我能描述的必然是我已經感知到的。”
“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真實存在,你卻無法描述。請問,既然無法被描述,如何確定它是真實存在的?”
肖揚沉思一會:
“能否被描述和他是否真實存在沒有一點關係,真實存在世界盡管不能被我感知,但是我還是認為有這樣一個‘絕對真實’的世界。”
克裏姆特笑:
“你的意思是:世界本身真實存在,但這個真實存在隻是你腦中的‘認為’。按這個法,‘絕對真實的世界’隻是你腦中的一個概念,這樣又怎麼能算是‘絕對真實’呢?”
肖揚目瞪口呆:
“等等,不是,這樣,那個,啊!!!”
他大吼一聲:
“我知道的,這是詭辯,你用了某種方法把我繞到你的邏輯陷阱裏。不管你什麼,世界永遠是客觀存在的!”
克裏姆特興奮地扶住她的雙肩:
“很好!這才是一個無信者該有的樣子!”
又放開他,轉轉手指:
“讓我們換一個法,雖然你一直聲稱世界真實存在,可這個‘真實存在的世界’隻是一個被你的某個感覺器官所認識到的‘真實存在的世界’,甚至連世界是真實存在的這一件是都是這個器官所賦予你的。”
“不可能,哪有這樣一個器官。”
肖揚嗤笑兩聲,忽然發現不對:
“你的是腦子?”
克裏姆特指指自己的腦子,又指指肖揚的腦子:
“是的,所有一切信息不就都是這個家夥告訴你的嗎?你以為你所看見的這個世界,其實不過是你大腦所看見的世界而已,你所能感知世界的界限,不過也就是你大腦的界限。”
停頓,接著狡黠一笑:
“所以,不管這個世界多麼客觀真實,作為一個觀測者,你永遠隻能通過一個名叫‘主觀意誌’的孔去看。這樣所觀察到的世界,真的是‘客觀真實’的嗎?”
“克裏姆特,你贏了,你什麼就是什麼,我也不想再反駁了,我隻想知道,你答應我的是教我法術,而不是和我談論這種沒有盡頭的話題。”
克裏姆特晃晃手指:
“我剛才得那些都是在教你法術啊,隻不過你有點特殊——作為一個無信者,你可能會理解的慢一些。”
“什麼???剛才不是一直都在討論那些等等。”
肖揚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這麼一大堆就是在:法術,就是,呃,就是我們腦中想象出來的?”
自覺這個法離奇,便又不自信地補了一句:
“是這樣麼?”
克裏姆特敞開懷抱擁向他:
“你知道嗎?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偉大的法師!”
肖揚被熊抱勒得有點呼吸不過來,手腳並用地掙脫克裏姆特:
“停,你這個法問題很大啊!如果法術隻需要依靠想象,那工程師們豈不也可以施法了?”
克裏姆特滿意地笑笑:
“你相當清楚該怎麼運用你的腦子,是的,如果工程師也能相信世界的起源是一個想法,一個主意,或者一場夢境,那麼他們當然也可以成為法師。可惜,我們的分歧點就在這:
對工程師來,世界起源於一些超越一切的至高規則,這些規則永世不變,他們在一起不停分解組合,最終有了我們的世界。”
肖揚讚同:
“比起你的辭,我更相信這套法。”
克裏姆特哈哈大笑:
“你?哈哈哈哈,怎麼可能。”
那隻長長的食指在他眼前輕晃:
“別忘了,你可是一個‘無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