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時候你心裏是什麼感受。”
肖揚努力想了半:
“不清,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很奇特,心裏冒出一些無法言的感覺。”
“現在你要找的就是這種‘無法言’的感覺。”
“可是剛才我沒有那種感覺。”
“有,一定有!隻是出現得太快,你來不及捕捉。”
肖揚疑惑:
“你怎麼知道?你也是個無信者?”
克裏姆特笑笑:
“無信者那有這麼廉價,我當然不是。”
臉上的笑忽然凝滯,他失落地看向自己那隻散發出微光的手:
“以前,很久以前,我有一個朋友,他也是個無信者。”
肖揚沒話,隱約猜到這凝滯的笑容裏一定藏著一個故事。
克裏姆特歎口氣:
“所以我知道,你的那一絲‘無法言’的感覺就是你引導自身精神力的關鍵。想,回想,仔細想,好好想。”
這太玄乎了。
隻是為了單純配合老頭那略帶悲傷的表情,肖揚閉上了眼。
腦中的感覺。
剛剛生氣時的感覺。
羞,怒,怒,怒,痛,驚。
他細細梳理了一下,睜開眼對克裏姆特搖搖頭:
“真的沒有。”
克裏姆特表情嚴肅:
“繼續想。”
肖揚無奈,又閉上了眼睛。
因為赤果,他羞。
因為克裏姆特的話,他怒。
怒在增強。
“這樣光著不就挺好嗎”微怒。
“不管你穿多少,反正以後”恥怒。
“也會被燒”爆發!
然後頭就開始痛。
然後囚室搖晃,他驚。
沒有結果。
肖揚緊緊閉眼,拚命地再一次回想。
他羞了,他怒了,他感到恥,他的怒爆發了,空白,他頭痛了
等等!
肖揚驚奇地睜開眼:
“好像,好像在我頭痛之前腦子空白了一陣。”
克裏姆特鬆口氣:
“終於”
又哈哈大笑:
“很好!記住這種感覺。”
肖揚遲疑:
“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你的那種感覺,它太模糊了。”
克裏姆特搖搖手指:
“它一直很清晰,隻是消散得太快,你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去捕捉這種感覺。”
又站起身:
“今就到這兒吧,好好去感受。”
完,轉身,一步跨越了牆壁。
隨著克裏姆特消失在牆壁中,囚室又黑暗下來。
肖揚抱著頭躺在地上,嚐試去感受剛剛體會到的腦中的那短暫的空白。
空白中仿佛夾雜著一點別的什麼。
肖揚不清那到底是什麼,模模糊糊中隻有直覺能觸及。
就像,
就像一麵白牆上一顆微的斑點。
他不管眼睛睜多大,也隻能看見斑點不清不楚的輪廓。
這樣想著,不到一會兒就沉入睡夢中。
而此時,腦中的那麵白牆上,斑點的輪廓扭曲,開始逐漸向外擴散,越來越迅速地在牆麵上鋪展開。
很快鋪滿了整個牆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