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風殘劍的樣子,蕭辰羽和荊遠山都是一怔,然後又滿是心疼。
此時的風殘劍身體消瘦,頭發淩亂的散著,隨意的披著一件長衫,耷拉著雙肩,垂著頭,哪裏還是當年風流倜儻的華山四俊之首的風殘劍?簡直和路邊的落魄難民一般摸樣。
“四哥,你怎麼……”蕭辰羽的話了一半便不下去了。
聽到蕭辰羽的聲音風殘劍身體一怔,但是他沒有馬上抬起頭來,而是把頭低的更深:“老九!三哥他……還好嗎……”
“四弟!”荊遠山虎目含淚。
兩個字荊遠山叫的很重,重逾千斤,停在風殘劍的耳朵裏更是如雷鳴一般。
風殘劍的身體開始顫抖,顯然心情激動到了極點,過了好久他才平穩下來,然後極其緩慢的抬頭。
隨著風殘劍的頭緩緩地抬起,一張蒼白消瘦的不成樣子的臉出現在兩人的眼前:“三哥!”
風殘劍的聲音沙啞,眼中的熱淚強忍著不流出來。
看著風殘劍幾乎不成樣子的臉,荊遠山快步向前:“四弟!”
在荊遠山張開雙臂想要抱住他的時候,風殘劍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三哥,我對不起你!”半年多一直憋在心裏的自責與愧疚全部傾瀉了出來,眼淚肆無忌憚的從順著枯瘦的臉滴落在地上。
荊遠山也跪在地上,重重的抱住自己的四弟:“不怪你,你是我四弟。”
短短的一句話,風殘劍哭的更厲害了,就像一個孩子一樣。
蕭辰羽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兩位兄長如孩子一般的抱頭痛哭。當中因陀羅寺的僧侶聽到動靜前來,也在蕭辰羽的示意下轉身離開了。
兩人哭了許久,蕭辰羽上前拉起兩人:“好了,挺好的事怎麼一直在這跪著哭?有事情進去吧。”
兄弟三人進到屋子裏,風殘劍有些局促和不安的看著荊遠山,遲疑的問道:“三哥你的傷都好了嗎?”
荊遠山抬起拳頭錘了自己的胸口兩下,咚咚作響:“我都站在你麵前了,這不是好得很嗎?”
“都好徹底了嗎?”風殘劍再次問道。
兩次的“好了”當然的不是一回事,前者指的是身體,後者的是武功修為。當初錫長老在仙穀之外曾經過,荊遠山受傷太重,即使救回一條性命也可能廢掉。
聽到風殘劍的問題,荊遠山微微一頓,看了一眼蕭辰羽,後者微微搖頭。
“我的修為……”荊遠山看著風殘劍的樣子,心中心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三哥的經脈受損,修為從此難以寸進,而且以往的功力都不能順利運用。”蕭辰羽看荊遠山為難的樣子,替他回答道。
聽到蕭辰羽的回答,風殘劍沉默了許久。
荊遠山爽朗的拍了拍風殘劍的肩膀,笑道:“沒事,畢竟還能有個自保的能力,再,不是有你們保護我嘛!”
“對不起。”這三個字是風殘劍今對荊遠山的最多的話,但是仍舊覺得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