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位係著油布圍裙的肥婆分開人群進來了,穿著樸素,上中下一般粗,一張大臉像銅鑼,氣喘籲籲,滿臉是汗,有些頭發都黏在了臉上,戴著套袖,手裏拿個棒子,嘴裏叼著根煙。
等一進來,肥婆就傻眼了,“偷”夏山虎竟然把自己的專座給弄成了兩半,要知道這把榆木凳子是為自己這體形量身訂做的,再一看,早上剛磨的殺豬刀被一個漂亮的像姑娘般的夥子拿在手裏,好像正在用來修指甲。
“咦”,他屁股底下坐著的那個染白頭發的畜生,不就是買肉不付錢的混蛋嗎?
再一看,“二城管”馬峰也電線杆子似的杵在那裏,養的那隻“野鳥”也在那擺著個1姿勢,看樣子兩方正在對峙。
販和城管就像一對歡喜冤家,充滿了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關係,又像是勢不兩立的敵人,經常搞得魚死網破,俗話,“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偷”竟然和“二城管”幹上了,肥婆滿腔的怒火化為了欣喜,隨即又有些擔心。
夏山虎一看失主找來了,也有些局促不安,自己的行為確實有失磊落,甚至有點齷齪,所以夏山虎變得有些揶揄:
“美女婆婆,那個什麼?我,我,我主要是看這個板凳和刀很像15年前我家丟得東西,所以才……。”
“美女婆婆”?稱呼真新鮮,哼,這個偷還真是牙尖嘴利,和自己賣的豬頭的牙齒有的一比,顛倒黑白的高手,明明是他偷了自己的東西,現在反過來倒打一耙,別看長得像頭傻熊,反應可不像頭熊。
要不女人反應起來更快,肥婆一聽,激動的把煙頭隨手一丟,恰好扔到了郭江龍屁股底下的白毛弟的脖子裏,頓時比肥婆殺豬時還慘的叫聲響徹富豪廣場,肥婆恍若未聞,詫異道:
“哎呀,這兩樣東西正是我15年前撿來的,我起早貪黑的找了15年失主,原來是你家的,總算找到了,太好了。”
肥婆完扭著肥胖的身軀走了,夏山虎撓了撓頭,想了想,若有所思。
“好漢不提當年勇”,馬峰不再是當年流血街頭的混混了,僅有的血性在郭江龍手中的殺豬刀麵前化成了便。
“朋友,那條道上的?報個腕吧?”
郭江龍還未發話,夏山虎腦筋一轉,恍然大悟道:
“怎麼?想摸清我們的家住在哪條道上,半夜好砸玻璃,隔牆潑大便,門都沒有,你以為我們傻啊?”
夏山虎完還鄙夷的看了看馬峰,跟誰較勁也不能跟傻子較勁,馬峰當然也不會,馬峰也看出來了,那個沒事拿板凳砸自己腦袋,咋咋呼呼的二愣子隻是個跟班,拿殺豬刀修指甲,一言不發的青年才是正主。
見周圍看熱鬧的越來越多,馬峰眉頭一皺,萬一真打起來,圍這麼多人,水泄不通,跑都不好跑,隨即一瞪眼:
“特麼的,看什麼看?想看是吧?來,都離近點,趴哥臉上看!”
馬峰那些弟也拿著水果刀指著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橫挑眉毛豎挑眼,幹別的扯淡,嚇唬老百姓那可是在行。
“嘩啦”,人群散的比潮水還快。
馬峰眼珠一轉,冒出另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