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和爸爸商量轉學的事情外,張燃還是一句話也不說,這是她第一次向爸爸提出要求,沒有理由,爸爸也不要理由。她一直是一個很乖的女孩兒,她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出要求,既然說出來,那麼他就答應,隻要她還是那個快樂的孩子就好。
時間像是無聲的河流,靜靜地流淌,如果沒有石塊的攔截,不知道它要流多久,又要流到哪裏去呢,好多事情都是沒有緣由,比如愛情,來的時候像火,燒的那麼熱烈,走的時候那麼冰冷,仿佛要把人冷的沒有生命一樣。
清晨,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射了進來,許久不見陽光,外麵的天氣真的有點兒受不了,張燃不敢直視那樣的光亮,拉開窗簾後迅速用手擋住了陽光,看著外麵庭院裏花兒開的正豔,父親還在侍弄那些他從國內帶回來的花,這是他唯一的嗜好。
躺了這麼多天,起來,打開門走下樓,阿姨已經準備好了吃的東西,可能這些早就被下了吧,以便她隨時想吃,張燃可是一個美食家,美食欲隨時出現。
“Rose,我想吃早餐”張染柔柔地說了一聲。
看到張燃下來,Rose先是一愣,真的太不真實了,昨天晚上上去看小姐的時候她還窩在被子裏不肯說一句話,從醫院回來就沒見她出過房門,飯隻有先生親自喂她,她才勉強吃一點兒。腦海裏像是突然有火花閃過,把Rose的短路結好,她跑過去激動地抱著她的小姐,在她的身上蹭來蹭去,看著她優雅地吃飯,張燃看著窗外,靜靜地吃著早餐,沒有一點兒聲音,廚房裏正在煲湯,它正在瀑濮·····
吃完早飯,拿好她昨天半夜起來準備的材料去找她的父親。
這是他聽了十六年的腳步聲,他能辨認的出來這是他的寶貝,十六年他從來沒有錯過,記得張燃曾經問他:‘“爸爸,為什麼你總是在我走到你麵前的時候就知道是我來了”。
張軒宇摸著她的腦袋笑著說:“因為我是你的父親,是你這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之一,等以後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
這次直到她走到他的麵前,叫出那句父親,他才知道她來了,看著麵前這個自己視為珍寶的女兒,為了愛親把自己折磨成現在這個樣子,娃娃臉變成了瓜子臉,身體和比以前相比,清瘦了好多,臉上的笑容也是勉強自己擠出來的。
‘“怎麼下來了,今天天氣雖好,就是有風,怎麼不在房間裏呆著,沒事,出來也好,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出去走走,放鬆一下心情,吃飯了嗎?他們也不告訴我一聲”看到女兒出來,張軒宇沉默了好幾天,終於打開了話匣子,好像許久沒有說話一樣,以前最煩長篇大論的人了,今天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
張軒宇沒有了人前博士的冷漠,在自己女兒麵前是不需要偽裝的,應該說是不需要像想著自己的身份去做事情。
爸爸還在不停地說著,聽的出來,以前她以為嘮叨的話語其實裏麵充滿了父愛,她走過去沒有說一句話,緊緊地抱著他,像抓住一根稻草一樣安全,她伏在他的懷裏,張燃:“爸,我想轉校”。
這話很短,沒有聽出有什麼語氣的變化,張軒宇也沒有問她是不是因為那個學校有他,這個名字他比她更不願意提起。
“嗯,我們轉學”張軒宇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意了她的話,不見也許就是最好的選擇,時間長了也許就會忘記了,時間是撫平創傷最好的良藥。
想著會在學校和她想見,沒想到確是這樣的場合,聽到她要退學的消息,他手足無措,這次她不是耍小孩子脾氣,是真的傷透了吧。
拚命地避開他,卻還是和他遇到了,是繞道而行,還是平靜地走過去,她真的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