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煙客棧,大門半掩著,裏麵時不時的傳來幾下震動聲。
像是冰冷的木板和人體撞擊發出的聲音。
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一兩句悶哼聲。
好事的行人步快走著,像偷竊的盜賊一樣往裏麵看去,可是映入眼簾的是幾個結結實實的身體。
幾個身高馬大的保鏢們擋著,外人根本看不見。
好久,裏麵沒了聲響,再然後,門打開了一點,幾個人高馬大的下人抬著個被打的不成人樣的家夥,出了門檻,一起使勁把他給扔了出去。
那人笨重的身體和堅硬的地麵來了次親密的接觸,發出痛苦的聲音,讓過往的行人都感到頭皮發麻。
他抬起頭,費盡力氣睜開眼睛,環顧著四周,鼻血嘩嘩的流下來。
“嘖嘖嘖……怎麼被打成這樣,裏麵發生什麼事了?”
看客們一陣唏噓,這人被打的太慘了,整個頭腫的有豬腦袋那麼大,牛眼一樣大的眼睛都被腫起來的肉擠得眯成了一條縫,而他的嘴……似乎在巴掌不斷地抽打下被打歪了……
“二牛哥,對不住了,快走吧,不然少爺待會出來看你還在這鐵定還要再打你一頓。”
其中一個保鏢好心提醒了他一下,搖了搖頭,又趕緊跟著他們走進客棧,把門帶關上了。
“對,走……快走……”被稱作二牛的那人趕緊爬了起來,一把推開圍觀的人,從縫裏擠了出去。
跑了幾步,又摔了一跤,沒等人們反應過來,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了。
哪裏像是在跑步,簡直就是在逃命啊。
四周聚集的行人越來越多了,都擠在客棧門口,還有些扒在門上,可是大門緊閉,他們什麼也看不到。
“風煙客棧打人了,打的好慘啊,一鼻子都是血。”
午間沒事的老人看到了,見人就,遇到一兩個人問他詳細情況時,他一臉興奮,手舞足蹈的著,恨不得現場找個人打一遍。
“聽了嗎,那邊打人了,哎呀,好慘啊,據整張臉都是血啊!”
年過七旬的老太太弓著腰,背著手,搖著一把不知多少年的扇子,跟別人起來一跳一蹦的,似乎年輕了好幾十歲,嘴上隻剩下一顆門牙,笑起來一晃一晃的。
從這頭到那頭,見到相識的人都要兩句。
“老梁,怎麼這會才從城外回來啊,田裏活幹完了嗎?”
“完了,早完了,在那邊和人聊呢,知道麼,那家風煙客棧裏殺人了,屍體就在門口呢?”
“殺人?啊,是那家最好的客棧嗎?”
“可不是麼,我也是聽別人的,那人一身都是血,被幾個七尺高的大漢扔了出來,剛開始沒死,吐了幾口黑血,站了起來,誰想到沒走幾步又倒了下去,爬不起來了!”
“嘖嘖……這看的過癮啊,對了,我爹人死了眼睛是閉著的,我二叔是睜著,你看到沒,那家夥是閉著還是睜著?”
“嗨,我哪知道,了是聽的嘛,我也沒問啊!”
來來往往的人們一傳十十傳百,漸漸地都變了樣子,一個比一個離譜,一個比一個嚇人。
不變的是他們的冷漠,這成了一大群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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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比較偏的一處,平常鮮有人來,可今日卻聚集了大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