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嬴政同王翦還有五個普通侍衛就來到了養心殿前麵的花園裏。
“你們在這裏先等著,寡人進去一下。”
吩咐了他們一句,嬴政整了整衣袖,直接走去。
碰巧一個宮女從棗紅色的大門出來,見到嬴政,稍微楞了楞後趕緊行禮,“參見大王,大王是要見太後嗎?”
嬴政眉頭一挑,“嗯,是的,怎麼了,她不在?”
從宮女的話語裏嬴政隱隱約約猜到太後不在房間裏,要不然她也不會問這樣的問題了——宮女地位低下,不是必要的話哪裏敢多嘴。
顯然,他猜對了。宮女低著頭連忙道:“是的,太後不在,昨就走了。”
“走?”嬴政一愣,“母後去哪裏了?”
宮女咬了咬嘴唇,想又不敢,傻傻的立在門前。
“!”
嬴政的話語寒了下來,不容置疑。
那名宮女驚的腳步一軟,身子倒在了後麵的門柱上,扶穩了身子,臉色蒼白的道:“奴婢……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最後一次,給寡人老老實實的!”
嬴政再次提高了聲音,帶著怒氣。就她這個表情,哪裏像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分明就是知道一些事但不敢,或者太後走前有過交代,不讓她。
靜距離的感受到嬴政震耳的怒吼,宮女心髒以前所未有過的速度撲通撲通直跳,不斷的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發幹的嘴唇,灰黑的眼睛裏透著畏懼。
她把頭低的更深了,用一種隻有在她跟前並且仔細聆聽才能聽清楚她什麼的聲音心翼翼地道:“昨,昨……奴婢從外麵回來,就聽到屋裏一直在吵,是太後和長信侯的聲音,因為……因為不敢進去,所以奴婢站在門外侯著,過了大約一刻鍾,長信侯氣勢衝衝的跑了出來,再後來……再後來太後也跟著走了,沒去哪,也不讓我們跟著。”
到這裏,她才稍微抬起了頭,眼皮往上翻了翻,雙唇緊閉,似乎是下了極大的勇氣才鬆開了嘴巴,補充道:“奴婢隱隱約約聽到了雍城兩個字,或許……太後回了雍城。”
“雍城?”
嬴政眯著左眼,雙眉收攏,心裏的疑惑更深了。嫪毐明明才回來沒幾,上次還把太後的璽印從他手裏搶過來,怎麼這會又回去了,難道是因為璽印不在手上,他要去做一些其他的準備?
可是,太後怎麼也跟去了?而且聽這宮女的話,她是和嫪毐發生爭吵後為了追嫪毐才走的,難不成嫪毐要做什麼事,她不同意所以鬧翻了,以至於嫪毐一氣之下直接回去,太後無奈隻能跟了上去?
但現在這個局麵有什麼事能夠讓太後都必須阻止的呢?嬴政百思不得其解,這嫪毐能做的可能做的也就那些事,太後應該不會和他吵的才對,更別提追他去雍城了。
能讓她發火的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到底是什麼呢?感覺好像……好像就是……”
嬴政自語,宛如夢囈,他頭很疼,明明想到了什麼卻轉而又不知道自己方才腦海裏浮現的是什麼了。
這種感覺很痛苦,就如同一樣東西已經抓在了手裏卻又很快滑走了,偏偏,連看都沒看一眼是什麼東西了。
“該死,我最近是不是腦子有水啊,怎麼總是昏三倒四的,我剛才到底在想什麼啊?”
他用手錘了一下額頭,怔了怔半響。
對了,是文官!這個想法一下子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哎呦我勒個去,怎麼想到這個了,我現在不要這個啊……”
隨意幅度來回搖了搖頭,嬴政覺得自己腦子真的越來越不好使了,那日從王翦家裏回來自己就有點心神不定,感覺忘了什麼,沒想到現在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