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竟有這種事?”
當嬴政把他的猜想告訴王翦時,他一時愣住了,顯然從來沒有往這方麵去想。
刺殺趙遷的人是趙國置於鹹陽的暗子,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但是聽了嬴政的分析,尤其是到趙遷被打幾下就沒有動彈後,王翦的神色一凜。
作為一個武將,他知道高手是不會輕易失手的,尤其是麵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不做任何反抗的公子爺。
也許,真的是他們自己人做的。
王翦黑色的眸子飄忽不定,這幾日來,他把搜查刺客的重點放在了呂不韋、嫪毐和楚國勢力之上,根本沒對趙國的一些隱藏勢力進行排查,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浪費過多的精力,既然可以排除他們的嫌疑,那倒不如集中兵力去調查那幾方。
現在想想,連日來毫無所獲,也許真的是弄錯方向了。
“王將軍,寡人篤定刺客必定是趙國之人,你且把所有人員都調回來,全部派去搜查和趙國有關的任何人、組織,不出意外會有所收獲的!”
“是!”
王翦頷首,對於嬴政的命令毫不質疑。
事實上,他也有些懷疑了,從現在來看,趙國自己人的疑點確實是最大的。
嬴政點了點頭,繼續道:“還有一件事,也讓寡人憂慮。”
“大王何事?”
他歎了一口氣,走到了門前,看了幾眼離大殿不遠處的幾株柳樹,開口道:“太後的璽印在嫪毐那裏,而嫪毐,回到了雍城。”
他長話短,沒有把其中的曲折出來,反正了也沒用,這一句話足以表達出所有的問題了。
“這……”王翦皺著眉頭,也覺得很棘手。
尋常的時候,太後的璽印不過是雞肋罷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但如果在特殊的時候,特殊的場合或許就能發揮巨大的作用了。
嫪毐雖然是人,但不失為一個聰明人,他既有河西太原郡的封地,又有了太後的璽印,不容覷。
王翦想了想,拱手道:“大王,我們的人手實在是不足,再加上嫪毐在雍城經營多年,勢力牢固,恐怕很難捉住他。”
這是實話,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王翦為了拿回璽印,把他所有的人馬都調到雍城,也不一定能鬥得過嫪毐。
最主要的是,朝中還有呂不韋在,他樂的坐山觀虎鬥,不費一兵一卒就讓嬴政大傷元氣。
“捉肯定是捉不到的,”嬴政搖了搖頭,踱著步子,“寡人的意思是暗中監視,最起碼,要把嫪毐這家夥每的行蹤給弄清楚。他不可能永遠縮在雍城的,隻要等到加冕將至寡人動身前往雍城,他一定會到鹹陽裏來,那個時候,如果我們能提前知道他何時出發,帶了多少人馬,也就占了先機了,明白寡人的意思了嗎?”
王翦點了點頭,“末將明白了,敵不動我不動,大王想讓嫪毐自由表演,而我們暗中行事,利用他,使其和呂不韋斡旋,從而削弱他們兩方的實力。”
嬴政強調道:“嗯,是這樣的。切記,我們不能主動對付他們的人。”
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他,嫪毐,還有呂不韋,三個人兩兩看不順眼,腎上腺素一湧上來很有可能就會由心裏麵的看對方不爽發展成為現實裏的打打殺殺,血花四濺。
不管哪兩個動手,便宜的都是第三個人。
而且,他們三個人都輸不起。這是一場一局製比賽,隻有一次機會,勝利的一方會把鍘刀架到另外兩個人的脖子上,是鍘下去還是放他們一條生路,全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