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牢裏,嫪毐放聲的大笑著。
“你……你是長信侯嫪毐?”
熊子文愣了許久,才試探性地了出來。他雖然是昌平君的兒子,但無意於朝政,整日與三五好友遊山玩水,談經論道,朝中很多人都不認識。
這長信侯嫪毐他也隻見過一次麵,還是在一年前,故而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來。
“這是哪兒啊?”
熊子文用力拍了拍腦袋,感覺思緒迷迷糊糊的,四肢無力,像被下了藥。
這時候,他才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頓時清醒了一大半。
這是在……牢裏?
隨手抓了一把身下的幹草,低頭看了半響,鼻子一嗅,立馬聞到一股發黴的味道,還有空氣裏夾雜著的陣陣臭味,再加上他的三麵都是銅牆鐵壁,隻有正對著的那一麵是玄鐵打造的牢門,不得不認清了眼前的形式——自己果真是在牢裏啊。
熊子文不涉朝政,自然也不會明白嫪毐為什麼這麼做,滿臉疑惑地望著他。
沒等他發問,嫪毐皮笑肉不笑地道:“怎麼樣,本侯的私人地牢住起來可還習慣啊?”
熊子文此時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就算他再怎麼單純,也能看出嫪毐沒安好心,絕對是他派人把自己抓過來的。
他用力搖了搖頭,想了想昨晚發生的事。
當時,他吃過晚飯,想起來還有一本修身養性的書籍放在同窗好友那,和父親交代之後就出門去好友家取書。
那會已經很黑了,又恰逢烏雲遮月,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還未至一半的行程,突然見到眼前有幾個黑衣人,心裏咯的一聲,感覺不妙,隨即準備轉身逃走,誰知道好像被人用力地打了一下,眼前一黑,就沒有知覺了。
醒來,便是現在了。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熊子文怒目以視,但雙手不停地顫抖已經把他內心的恐懼完完全全看暴露了。
嫪毐看著他顫抖的雙手好一會兒,嘴角抹過一絲鄙視的笑容,道:“不做什麼,本侯與昌平君有過幾次接觸,深感你父親是大才之人,很是仰慕,所以想要先請你在我這住幾日,等到時機成熟了,本侯再與你父親好好談談。”
住?這是待客之道麼?
熊子文或多或少也有點明白了,他單純善良但不是傻子,父親昌平君是楚國貴族,在秦國為仕,頗有美名,也有一些屬於自己的人馬,自然會引人注目。
大王即將加冕,值此風雲變幻之際,各方勢力交錯糾纏,怎麼站隊就成了個大問題。想來這嫪毐估計也有自己的謀劃,所以想要利用他來作為要挾父親的籌碼,以增強自己的實力。
想明白了這些,他也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輕易出去了,再看嫪毐那張陰沉的人臉,覺得一陣惡寒,索性不理他。
嫪毐不在意的笑了笑,衝著熊子文大聲道:“有幾個問題,本侯希望你能配合一下,老老實實的回答,否則麼,地牢裏的手段你應該明白,那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