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燦爛,月色大好。
王翦一行數十人從密道裏走了出來,一個個劇烈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胸口的煩悶感頓時彌散。
“這是……宮裏的北麵?”
定了定神色,王翦環顧四周,發現這裏是王宮的最北麵,相對而言僻靜得多。
而他們所處的地方,則是高大的宮牆旁,密道上方的土地四周堆滿了枯草,用以掩蓋。
這裏的的確確夠偏僻,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密道口放在這裏非常安全。
“走。”
王翦命令手下人簡單處理了一下密道出口,隨即離開了這裏。
月光如水,傾灑在樹影斑駁的道上,緩緩地流淌著。
一行人穿過羊腸道,走上了較為寬闊的大道,朝王宮西南邊而去。
在那裏,還有許多士兵守著,也是時候讓他們離開了。
“改日,定當一探究竟。”
“隻是,已經打草驚蛇,隻怕難以有所收獲了。”
王翦心中鬱悶,若是一開始就順著腳印去搜索,不定會抓到一大批圖謀不軌的人。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那些人有了警覺,多半會棄用這個密道,至於中途的聯絡點肯定也會轉移的。
那麼搜查最大的收獲無非就是知道聯絡點在哪而已,其他的什麼也得不到。
所以,此事並不在一時三刻,今夜太晚了,侍衛們也忙活了好一會兒,改日再搜查也不著急。
“王將軍……王將軍。”
突兀而來的呼喊聲將王翦的思緒拽了回來。
他隨即抬頭一看,眼睛眯著,看到了不遠處一個黑屋前麵的中年人。
那人弓著腰,背著好大一個布包,裏麵不知裝的什麼,正撇過頭,對著王翦一臉賤笑,“王將軍,走,陪本尊喝一杯?”
不是山鳩,還能是誰?
“原來是神醫啊,”王翦走了過去,麵帶微笑,同時看向山鳩的背後,指了指,“這是?”
山鳩的歪嘴笑如菊花盛開,稍微把身體朝王翦這邊轉了轉,自豪道:“大王把花園後麵的屋子給本尊了,本尊昨夜熬了一晚,白睡了一,剛醒沒一會兒,這會正準備把東西都移過去呢。”
“……”
王翦抽了抽嘴角,一臉無語,作為王宮大統領,他當然知道宮裏每個人的所有資料,包括山鳩。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家夥來得時候也沒帶多少東西啊,一個包裹差不多就能裝下了,這背上的這麼一大坨……鐵定是宮裏的東西啊。
無語歸無語,對於山鳩的性格,他當然知道,也不好什麼,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起步。
“哎,王將軍,不去喝兩杯嘛?”
山鳩背著沉甸甸的一大坨東西,又跟了上來。
他現在心情爽得很,眼看就要從不成樣子的黑屋轉到雍雅別致的殿裏,不顯擺顯擺心裏難受的很。
王翦微微蹙眉,這家夥,果然名不虛傳,夠煩人。他收回踏出的一腳,道:“還有幾個犯人要審問,改日再和神醫一同飲酒吧。”
“什麼犯人啊?”
“是不是不聽話的犯人啊?”
“哎,哎,這大晚上的,是不是女犯人啊,你偷偷告訴本尊,本尊不會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