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麵色依舊忽明忽暗,一道黑氣在血肉中湧動。
時不時的咳嗽一兩下,吐出一口鮮血,問題嚴重的很。
漸漸的,他覺得上眼皮越來越重,往下麵壓著。
他的右手搭在粗壯的楊樹樹幹上,微微顫抖著,筋脈明顯受到了毒氣的侵蝕。
更為甚者,他感到胸口仿佛有塊大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
這種情況很不妙。
“荊……”
就是王翦和古森身為武者,常年負傷,也都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不知道荊軻還能不能撐住。
他們把目光轉向嬴政,希望他能夠讓荊軻不要犯傻。
一次比試而已,輸了還有下一場,要是配上性命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嬴政再次朝荊軻投過詢問的目光。
同樣的,荊軻點了點頭。
兩者都是一笑。
“繼續吧。”嬴政淡然開口。
他相信,荊軻不會輸的。
他相信,大俠不會輸給人的。
他相信,荊軻不會拿性命開玩笑的——就算是,又如何?在某些人的心裏性命並不是最重要的。
或許,這就是男人吧。
“媽賣批,你死定了。”
荊軻深吸一口氣,站直了身體。
受傷又如何?
中毒又如何?
照樣斬你!
公輸煞身子弓著,嚴正以待。
同時,右手輕輕移到胸口前。
裏麵還有四發箭失。
隻要運用得當,就能射殺這個黃毛子。
“你再也找不到那樣的好機會了!”
荊軻倏地衝上前去,麵對麵和公輸煞打起來。並且,他十分注意對方的機械右手,不給對方任何射中身子的機會。
“咚!”
“咚!”
“咚!”
荊軻眸子似豺狼般銳利,緊緊的盯著公輸煞的一舉一動。
他被公輸煞剛才的人行徑氣的不輕,此時此刻壓根不管對方那是什麼樣的鐵拳,攥緊拳頭就是一頓撞擊,乘對方腳步不穩時一拳轟到了其胸口上。
“噗!”
公輸煞整個人倒飛了出去,落在遠處,大口吐著黑血。
“這個瘋子……”
呂不韋雖年輕的時候見過不少殺人砍頭的事,但老了之後很少親自執行或者觀看了,此刻見荊軻玩命似的用自己的拳頭對抗公輸煞的鐵拳,頭皮一陣發麻。
這哪裏是人,分明就是不知道疼的兵器!
而且是最強的兵器!
“咳咳……”
荊軻精力使用過多,隻覺得丹田楚劇痛,黑血從喉嚨下湧了上來。
再看他的麵色,已經有一大半都被黑氣侵襲了,相當可怕。
“子,你認輸吧,再有一刻鍾不找醫師,你就沒命了!”
公輸煞躺在地上,胸骨像是被打碎了,眼睛血絲密布,再次站了起來。
他也有點害怕了,這樣下去,對方就算是死可能也會把他給拉下去的。
真是瘋子。
“我了,你沒機會了。”
荊軻眼尖,注意到公輸煞話時右手悄悄換了一個位置,準備射箭,於是一個箭步過去,雙手用力,拳頭咚咚咚咚的全部錘在對方的胸口,最後身子在半空旋轉,出腳,將公輸煞再一次擊飛。
“轟!”
“咣!”
與此同時,另一處,嫪毐已然落了下風。
他的臉上有著兩道劃痕,鮮血從裏麵不斷的溢出來。
李牧的戰劍斬在他的肩頭,而他,半跪在地上,長劍橫起,置於肩上抵擋。
“長信侯,就此止戈吧。”
李牧目光如炬,出了這幾句話。
他今日的目的隻是保住黃金,不想另生事端。
“不可能!”
“殺!”
嫪毐大喝一聲,握劍的右手用力不變,身子往下去,最後劍刃往上一番,整個人竄了出去。
“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