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比死亡更能讓人畏懼的是憤怒。
獅虎般的憤怒。
“噗!”
再一次吐出一口鮮血。
李牧氣急攻心,臉色鐵黑,狀態很不好。
他的戰劍架在後者的脖子上。
鮮血自劍刃汩汩地往下流著。
“李牧!”
趙遷嚇得半死,反應了過來。
而郭開,整個人怔在原地,一動不動,生怕隨意的一扭頭就會被割下頭顱。
這太可怕了。
“放心,我的劍沒有割斷他的喉嚨,死不了,不過是受點罪罷了。”
良久,李牧開口,眸子裏盡是厭惡。
他是一個做事謹慎的人,當年抵禦匈奴,對方采用激將法,派數十個嘴皮像刀子一樣的兵在趙國陣地前破口大罵,李牧根本理都沒理。
那匈奴首領精通中原文化,知道什麼是羞辱,第二,派了二十名軍中歌妓,叫她們不著寸縷,大大咧咧的在陣地前搖擺著。
而李牧,依舊不為所動,堅守陣地,不出兵。
最後,待大軍趕至,一舉蕩平敵方兩萬人馬!
“郭開,我真想殺了你!”
李牧緩緩的放下了劍,沉了一口氣。
他深知自己不能隨意任性,若是殺了郭開,自己一人倒是無妨,連累了屬下極其家人就難辭其咎了。
趙遷連忙道:“郭開,你怎麼樣?”
後者隻是擺手示意自己還好,一句話沒。
他不敢。
人是最怕死的。
他此刻覺得,喉嚨處全是鮮血,一旦張開嘴,全部都會溢出來。
隻能用手捂著喉嚨,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哼!”李牧漆黑的眸子盯著他,眼中盡是鄙視,開口道,“太子,還有郭開,我們黑了就出發,不要等明。”
趙遷不解,抬起頭疑惑道:“為什麼,幹嘛大晚上走?再了,嬴政會讓我們晚上走嗎?”
李牧搖了搖頭。
這個太子,真的太傻。
大王雖然昏庸,但哪裏像他一樣,除了吃喝玩樂,什麼也不會。
他耐著性子,解釋道:“嬴政忙於和呂不韋、嫪毐等人周旋,怎麼可能會派大量的人馬護送我們?如果我們明日再走,被有心人發現了,半路上就會遭到截殺!”
“截……截殺?”
趙遷嚇得一哆嗦,他雖然傻,但李牧一提醒也就懂了,嬴政或許不會殺他們,但並不代表其他人不會。
“嗚嗚嗚……”
郭開捂著喉嚨,沒敢話,拽了拽趙遷的衣袖,使勁的點頭,也勸他趕緊走。
“那……李牧……李將軍,我們應該怎麼走?”
一聽有危險,趙遷也怕了,趕緊改了口,畢竟,還需要李牧保護他才行。
李牧微微頷首,正色道:“我們的人還備有另外的地道,就在這屋子下麵,晚上我們一起走,到城外,侍衛會護送你們一路往北,不遠處有我們的一個據點,到時候我們再彙合。”
“彙合?”趙遷睜大了眼睛,問道,“你呢?出了城不和我們一起走往哪跑?”
李牧立在那裏,好一會兒。
“我去見一個人。”
半,他吐出了這句話。
“誰?”
“無可奉告。”
“本太子問你是誰!”
“無可奉告。”
“本太子再問一遍,你不回答,等到了邯鄲,有你好看!”
“無可奉告。”
李牧眸子如黑夜的眼睛,冷的嚇人。
“你!”
“嗚嗚嗚……”
郭開右手捂著喉嚨,左手趕緊拽了拽趙遷,輕輕搖頭,大王打架,鬼遭殃,他真怕李牧生氣,太子不能砍,把他給砍了。